戏腔婉转，带着十足的穿透力，崇令翘着腿，手搭在膝盖上指尖有一搭没一搭打着拍子，很享受地听着戏。
谭晟叫他这做派，也不多想，专心听戏。
其实这厅里没有几个听众，他们背后的那对小情侣搂搂抱抱窃窃私语，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斜前方的一个女生时不时看向手机，坐在第一排那个人看着有些上了年纪，倒是听得挺认真。
总归听戏的人少也就罢了，认真听的更是少之又少。
台上的戏曲演员没被台下情形影响，依然专注地拂袖唱着，声调百转千回。
等这场戏结束的时候，玩手机的那个女生已经睡着了，谭晟看过去，她睡得正香，感情是个失眠患者想方设法补眠的。
从厅内走出时，已经过去了近一个小时，谭晟想起台上人唱到最后嗓音轻颤，不由唏嘘。
背后有人追上，谭晟回头，看一个穿着戏服的高挑男人大步过来，脸上的妆还没褪去，他看见崇令笑了笑，“你特地过来的？”
“没有，顺路，正好碰到你演出。”崇令说。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我还以为上次是客套而已。”那青年略显柔美的脸上展出笑意时给人一种阴柔美。
他的声音清透，还掺杂着几分惊喜，让谭晟不由多看了他两眼。
这又是哪冒出来的男人？怎么又冲着他师弟去？？
这个长得也挺好看，不过和周炜是完全相反的两种风格，一个太阳刚，一个太阴柔，不过看崇令对他态度挺好，难不成喜欢的是这一款？
谭晟心里思绪万千，这边崇令和戏院遇见的那位青年寒暄了一阵后，崇令顺势问：“废弃的戏院离这里距离挺远，你怎么没有搬到这附近来？”
青年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以前在那长大，人都有念旧心。”
崇令了然，“也对，那边被废弃，也挺可惜。”
青年沉默几秒，“也不可惜，我师父过世后，戏班子里师兄妹就散了，我这不也是，为了养活自己，不得不到这里来表演。”
“这里生意似乎也不太好。”崇令说。
青年人叹了口气，“都一样，现在青年人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