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商瀛在一边盯着，崇令再次攀爬出井口没花多大力气。
他站在井边，将腰间的粗绳解下，看向还没走并且目瞪口呆的扫地僧，“等我还你救生绳？”
扫地僧面色一僵，眼里露出慌张，像是回神一般脚步不停跑向大殿。
崇令看他仓惶跑开的背影，皱了皱眉，“你刚给他下了定身咒？”
商瀛颔首，“他满地跑，我觉得烦，正好让他看看你怎么爬上来的，那表情也挺有趣。”
崇令都能想到在扫地僧眼里，自己从井口爬出来，和恐怖电影里贞子从电视里爬出来没什么区别。
没两分钟，扫地僧又跟着念空大师身后出来，念空大师这次的步伐有些乱，上前就要给崇令解释什么，崇令却打断他的话，从口袋里把那枚平安符拿了出来，递还到念空大师面前。
“香客们都说念空大师的平安符最为灵验，可我一直觉得是否平安赖世人的本性，还有得靠自己。”崇令缓缓道。
念空大师表情微滞，看向崇令递来的三角符，又看向崇令那张坦荡而肆意的面孔，接过平安符，轻念了声佛号。
崇令离开寺院，商瀛陪着他漫步在马路边，身边偶尔有车跑过，带起阵阵尘土飞扬。
“就这么放过那个僧人了？我看你好像也没那么大度。”商瀛适时问他。
崇令低头踢着脚边的石子，闻言轻笑一声，他的语气里没有怒火与怨气，反而显得散漫又慵懒，“人间的法律不能制裁他，不过他也逃不掉。”
“我现在还有别的事，晚些吧，晚些再算这一茬。”崇令又一抬脚，将石子踢到草丛里。
商瀛也知道他不是以德报怨的人，“我帮你出出气？”
崇令摆摆手，“不用，你好好积德，争取早日投胎！”
商瀛：“......”
也不知为什么崇令一直执着于让他去投胎。
崇令从城南逛到近城中，一路上商瀛偶尔问话他才敷衍回答一句，以至于后来连商瀛都看出他没心思听，也不打扰他了。
直到崇令直冲冲朝着整修的下水道而去，眼看着一脚踩空，另一脚也几乎迈出的时候，他猛地被一只手拉回地面，晃了两下堪堪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