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鸽快在被窝里捂熟了,哦不对,捂凉了。

    姜如玉看了一眼三尺之外,姿态从容凤仪俱佳一言不发垂首看书的某个人,眸子里既怀疑又吃惊。

    这怎么回事啊?

    孟非卿这个人她太了解了,苦肉计别论,撒娇在他这儿基本是行不通的,犹记当初那个只会嘤嘤嘤的尚书令之女,不讲武德,跑到孟非卿面前嘤了几天,结果孟非卿直接上将军府提亲了,啪啪把人家拍死在沙滩上。

    所以方才她就是逗他好玩,也笃定他会不堪忍受甩袖走人,毕竟见他的机会多着,烧鸽可是只有一只啊。

    此刻闻着烧鸽味,姜如玉心中后悔不迭,妈的大意了。

    看着坐得离自己十万八千丈远的芝兰玉树,她咳了一声道:“相公…今天不忙啊?”

    无人应答,只有翻书的声音。

    姜如玉道:“那个,我……我其实也不是非要人陪的,我娘说,一个好妻子不能总把夫君绑在屋子里,会叫人看笑话的。”

    孟非卿不为所动,再翻一页。

    他这样油盐不进的,真没意思。

    姜如玉嘟着嘴:“那我…我脱衣服睡觉了啊。”说完,一个大被罩顶,不管了,他爱坐就坐着吧!

    看着床上隆起那一大团,不时飘散出的烤肉香味,孟非卿的额角抽了抽,把书狠狠地掷在桌上:“备水!”

    双清:“啊?”

    双乐:“是,这就去!”

    被子里黑乎乎的,姜如玉弓着背,偷吃的那叫一个痛快,她小时候贪嘴就没少用这法子,正摸索着把骨头吐哪儿,突然感觉外头袭来一阵风,没等她反应,已被连人带被子整个抱了起来!

    “娘——啊!”

    不过片刻间,一股大力把姜如玉整个囫囵投进了浴桶,虽然水温适宜,不过被子,衣裳,乃至烧鸽瞬间都泡了汤!

    水花溅得到处都是,声如落珠,孟非卿的半边脸也沾了水,目光冷冷,看着她……啃了一半的烧鸽,低声斥道:“居然把这种东西藏在床上!你如今几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