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曦被吓了一大跳,扭头看到身后站着的正是一脸阴郁地能滴出水来的李成海,当即吓得大叫一声,“来人啊,有鬼!”
然而刚一开嗓,就被李成海捂住嘴巴拖进房内。
“喊什么喊!”
李成海脸上难得慌乱,匆忙从他手中夺过那封血书,又连忙收拾桌面,“大晚上的不睡觉,是不是还嫌不够忙?!”
李成海威胁道,“闲得慌直说,明日便叫你押解流放犯出京。”
而孙曦却恍若未闻,一把抓住李成海的手腕,“李大人,这是什么?”
李成海抬起头来,却见孙曦是难得的面色凝重。一双含情目底是罕见的沉重锐利,李成海费力挣脱却也发觉孙曦显然并不打算就这般草草了结。
“李大人,难道是您做了什么见不得人之事吗?”
李成海顿住,深深地望了孙曦一眼,如炬目光像是要将他心底的每一寸角落都照亮看清一般。半晌才收回目光,又回到了日常那副冷酷不知深浅的尚书模样。
“你说这个?”
李成海举起手中稿件,笑容在昏黄油灯下更添阴森,“若我说,你猜的不错,那你又能如何呢?孙曦,别忘了,你脚下踩的是我都官司的底盘。这儿,可还不姓孙。”
话音未落,李成海又使劲儿想要甩开孙曦的手,却没想到面前这个看起来羸弱清俊、风流倜傥的贵公子偏偏不识时务,一人形单影只也敢在别人的地盘上不知退缩。
倒也算有几分血性。
“那李大人恕罪,晚辈只能将大人送官了!”
李成海大笑,“送官?普天之下什么样的案件不是我都官司受理审判,孙曦,你在同本大人开玩笑吗?”
孙曦暗暗觉得有些棘手,方才他并未看清那封血书上究竟写了什么,虽心有疑惑却只能硬着头皮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倒不信这皇城根儿天子脚下,李大人也如此神气,拥有遮天神掌来!”
李成海闻言又是大笑,直笑得孙曦都心下发毛了,一张凶神恶煞的脸终于有了几丝人气儿,“罢了,到底年轻,纵使憨直,诚然不屈。倒也不算是沽名钓誉之辈。”
“你这老头儿什么意思,夸就夸,别以为拐弯抹角地让我听不出是在骂我!”孙曦瞪着他,精神仍旧紧绷着,生怕他跑了,“你就是把我夸上天了,我也得送你去见官!”
“好了,不是问写了什么吗?拿去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