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三更天,许攸回岳府禀报,已找到藏匿孩童之处,并将凶徒堵在了屋中。

    人赃并获,一举擒得。

    叶采言白日在城中走了一日,十分疲累,夜里睡得极香,楚凌没忍心叫醒她,只带了岳慎前往。

    翌日,她起身洗漱罢,跑去敲楚凌的房门,半晌无人应。

    “叶大人。”

    她一回头,见到了岳府的管家于伯。几日下来,于伯想是已发现了她是女儿身,对她总跟在楚凌身侧,再没露出过震惊的神色来。

    叶采言点了下头:“于伯可见到楚大人了?”

    “夜半时分楚大人同郎君一起出了府,尚未归来,应是去了府衙。”

    许是抓到了掳掠孩童的凶手。

    用过早饭,叶采言直接动身,往府衙方向走。

    在府衙门口,正遇上有百姓来接孩子。看来昨日孙迁受激,果然忍不住动手了。

    叶采言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过,相较于爹娘们失而复得的欣喜,那些孩子俱是一脸平静,甚至有些厌烦瑟缩,似是不想跟着离开。

    爹娘只道他们是吓怕了,可她却明白,于幼小的孩童们来说,他们不知这些日子的凶险,只知过得有趣且自在,如今被爹娘长辈带回,自在的日子便结束了。

    她到得稍晚,公堂门外已站了许多人,既然挤不进去,她便站在百姓后方,听岳慎审起案来。

    “人赃并获,还不老实交代。”

    “我还有何可交代的,”孙迁声音听不出一丝畏惧,话里话外带着对王法的践踏,“你们不都听到了?那些孩子不是我抢的,也不是我抓的,他们是自愿跟我走的。我给他们买吃食玩物,待他们比他们爹娘都好。”

    孙文武万万没想到,犯下这等死罪的竟是自己的不孝子,他心上又怒又痛,也顾不上其他,一掌拍在桌案上:“你个畜生!”

    “我是畜生,”孙迁偏头看孙文武,几乎是吼出来的,“你是什么?你将我关在府中又打又骂,拳打脚踢,掐我脖子之时,你不是畜生么?”

    孙迁蓦地从地上站起来,侍卫上前想将他按下,却又顾及他是知府大人家的公子,不敢太过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