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有鲛人,对月泣珠,鲛绡值万钱。”

    流转在海上的传说顺着风声飘过云峥家的窗子,年迈的老父亲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如同摧枯拉朽的风箱,在寂静夜里狂响。

    “云峥~云峥”

    无人回应他的呼喊,唯有湿漉漉的海风拂面而来,吹干了他眼角的泪珠。

    云峥趁着天黑和邻家的艾秀下海去了,今年的收成不好,采的珍珠个个都是歪瓜裂枣,拿到集市上换不到几个钱。她们趁着天黑下海,希望有些意外的收获,家里的老父亲还等着钱买药。

    夜里狂风大作,今年的风浪也是尤为诡异,一月内便有半月都是暴雨天,渔民无法出海大鱼,只能望着雨天长叹。

    好不容易盼来一个大晴天出海,所有的渔船倾出,竟然捕不到一条鱼。人人都说是海神发怒了,要降灾祸于人间。

    云峥不信这些,唯一萦绕在她心头的便是阿爹的病情。她望了眼天上的月,朦朦胧胧的月影被黑云盖住,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和尽头。

    艾秀又开了个空蚌,灰心丧气地说道:“云峥,咱们回去吧,要变天了。”

    她二人出来已经有一个时辰了,但未曾采到一颗珍珠,装珍珠的篮子里只有一些空空的蚌壳。

    云峥知道今晚是没有盼头了,这片水域的蚌都被她俩敲了个遍,却依旧是一无所获。

    “我们回去吧!”

    静悄悄的夜里,两位少女的身影在海岸边闪过,艾秀回了隔壁的房子,点亮了屋里的油灯。

    云峥在门口磨蹭地放下蚌壳,轻叹了一声气,还未卸下篮子,就听见屋内传来剧烈的咳嗽。

    “云峥~”

    她心头一紧,生怕阿爹出事,猛地推开了门进去。

    “阿爹,我回来了!”

    简陋的屋内只有一张摇摇欲坠的床铺和一张伤痕累累的桌子。云老爹躺在床上剧烈咳嗽,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

    “云峥,你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