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电显示是郁家泽。

    她的困意顿时消了大半,摁开免提,男人的声音不疾不徐地传过来。

    “我拨了有十分钟。”

    “对不起,让您久等了。”

    “我等的可不止这十分钟。”

    他说的是自己没有回那条“十周年礼物”的微信。

    “您吊着我一个月,我几小时不回,礼尚往来也算轻的了吧。”

    “小骗子,明明是利用完我就丢到一边不理睬了。”郁家泽似乎一边在解领带,听筒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伴着他的懒声,“金像奖影后的头衔,这份礼物喜欢吗?”

    乌蔓嗯道:“如果您没让我胆战心惊地猜,我会更喜欢。”

    “觉得没希望的时候突然绝处逢生,不是很有意思吗?”他语气温温柔柔的,“奖项什么的不重要,我只是想看你惊喜。”

    水冷了,乌蔓打了个哆嗦。

    “其实你来问我的话,我会告诉你的。”他轻轻叹息,“可惜你就是不来找我。如果我继续不来找你,是不是你就当我死了,连墓志铭都帮我写好了?”

    她呸了一声:“别乱说死不死的。”

    他笑了:“你在担心我吗?”

    “就是不吉利而已。”

    郁家泽语气轻快:“别担心。不论我是明天死还是一百岁再死,我最后记得去的地方一定会是你的身边。”

    乌蔓感到好笑。

    每一年都有坊间传言郁家泽和她告吹,尤其在她迈入了三十以后唱衰声音更重。好像女人过了三十就得被迫退位,换更年轻貌美的上架。

    但事实上,郁家泽的控制欲一年比一年严重。电话里的那句情话乍一听很甜,但直白翻译过来就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