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老爷明显感受到他的目光，也朝他看了过来。
一人一阴魂隔空相视了一会，卫老爷低头不舍看了眼趴在棺材边痛哭的孙女，脸上浮起欣慰的笑容，然后向着李纯跪下，磕头三下。
李纯轻叹一声，问道：“是不是有冤屈？”
故人再相见，却是阴阳有别，面对跪下磕头的卫老爷，李纯内心不免五味陈杂。
人死如灯灭，卫老爷生前不是大恶不赦的人，相反，还积过不少阴德。
他死后，按道理来说，会有阴差第一时间接他下去，他阴魂没有离开，原因无非是那几个，不是被人强行拘禁住就是有执念或者冤念。
此刻他又朝自己跪下磕头，显然是想自己为他做主。
“先生，我死得好惨！”
卫老爷抬头，空白无神的眼眸闪过愤怒，唉声道：“我是被我那个畜生三弟害死的，求先生为我做主啊。”
“你可以去找他，不过我不建议你这么做，他害你，地府自然有记录，他死后，会得到相应的惩罚。如果你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可以去吓死他或者弄死他，不过你的阴德会大损，你下地府后，也会受到审判。”李纯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告诉他利害关系。
他自己和卫老爷是有点交情不错，可这种交情，还没上升到自己甘愿为了帮他伸冤而杀人的地步。
卫老爷长叹不已，苦涩说道：“我恨他，可我更恨那个东西，如果不是它，卫冉这个畜生害不了我。”
李纯眉头微挑，眯眼问道：“那个东西？人还是鬼？”
“鬼。”
卫老爷咬牙切齿道：“这是我睡梦中被那东西掐死的，那是一个年级四五岁的小孩，在梦里掐着我，然后我就呼吸不过来，生生憋死的。”
在梦里被掐死的？
李纯人都傻了，冥思苦想了许久，愣是想不出那是什么东西。
在无极道的传承记忆中，也没有这东西的记载。
不过倒是有一种可以在梦中将人弄死的鬼怪，那是梦鬼，可以侵入人的梦境，迷惑住人的意识，以催眠的手段让人自己不呼吸，直至窒息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