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先生在知道苍术他们的来意时，原本笑着的脸上一瞬间笑容凝结，脸色刷白。
“那、那个女、女……”他结巴了半天，似是有些无法启齿，“我、我不知道能不能称她为女人……”
“不是女人？难道是‘女装大佬’？”唐星耀不由自主脑补了一下。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钱先生不安地搓了搓手，“当时在酒吧的时候，各种气味混杂，她又穿着衣服，我完全没有注意到什么异样，但是后来去了酒店……”
他瞄了一眼沈玉桃，欲言又止。
沈玉桃翻了个白眼：“你不必顾虑我，我又不是未成年。”
这冷艳的姑娘看着也就十八、九岁，真成年了？不过这不是重点，主要是当着一个美女的面说这些，钱先生有些不好意思。
他轻咳了两声，缓了缓情绪，开始回忆当时的情况。
“到了酒店开了房，她挺热情的，我们从房门口亲到了床上。正意乱情迷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臭味……很像传说中的尸臭。”咽了咽口水，他颤抖着手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呼了一口气，这才继续说道，“那味道不是很强烈，有些若隐若现，但足够刺激我，让我清醒了很多。我找了一下臭味来源，发现那味道来自她身上。当时，她的衣服已经被我脱了一半，我、我看到、看到她……”
那一幕是这段时间挥之不去的噩梦！
钱先生深呼吸了好几次，胸口剧烈起伏：“她、她胸前皮肤有、有明显的斑痕！联系到她身上的臭味，我、我觉得那是尸斑！”
“然后你就跑了？”
“都这样了，我难道还留下来和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儿‘共度今宵’么？”钱先生苦笑，“我还年轻，不想死。”
“除此之外，她还有没有什么怪异之处？”
“我当时心慌意乱，一心只想着赶紧跑。”说是这么说，钱先生还是努力回想了一下，而后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好像她有轻声说过一句话，说什么‘这皮不太好’，但我不确定是不是我幻听。”
皮？沈玉桃眯了眯眼睛，想起了传说中的某样东西——
传说有一种怨魂，是许多女人的强烈怨念所化，憎恨贪图美色、滥情的男人，以那种男人的心脏和那东西为食。它没有五官，甚至没有形体，但它以“美人为皮”，将“皮”当成画卷，涂涂抹抹使其精致无双，以此引诱那些心思不纯的男人们。它有一个很著名的名字，曾被拍摄成电视剧、电影，人们赋予它浪漫色彩，减弱了它的恐怖部分，添加了感情部分，让它变成了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的主角。
它的名字是“画皮”。
如果柳芸蓝当真是画皮，那么一切就解释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