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果然不出姜蓓所料,小杂货铺迎来了一阵打压,城中那几个一直接受宋武供货的几个铺子的老板不约而同的同宋武表示以后不要他供货了,他们找到了其他的货源。

    宋武同他们喝了一杯,临走的时候曾经与宋武一同跑过商,刚接手张家杂货铺的小掌柜张连顺,等别人都走后跟宋武咬耳朵,让他想想自家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了人。

    “那人虽然看着像刚来的,但是我打听过了,他就找了跟你合作的铺子,我估摸着他肯定是冲你来的。”张连顺拍了拍宋武的肩膀说:“你放心咱们都是弟兄,我肯定是不会为了那么点蝇头小利就抛弃你的,我跑过商我还不知道吗?那人给的价进都进不回来,我估摸他这货供的也长不了,我们先占占他的便宜,等什么时候他亏得供不出货了,我还找你,别的杂货铺的叔伯们虽然没说但是心里也是这个意思,咱们合作这么多年了,一样的价钱他们肯定还找你,你就放心吧。”

    宋武心神领会的冲他点了点头,心里很是纳闷,他没得罪什么人呀,除了那次来要账的大胡子,可是那大胡子要是有本事同时低价给那么多杂货铺出货,那他也不用做讨债生意了,掌握这种货源比□□赚多了。

    好在宋武现在压的存货自家的杂货铺也能吃得下,这一波试探倒也没给他带来什么损失。

    宋武不知道动手的是谁,姜蓓倒知道的一清二楚,她心里很是纳闷,也不知道姜盛给黄娴灌了什么迷魂汤,为了给姜盛出口气,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她也办的出来。

    黄家可不是行商出身,她家本来是做泥人起的家,七八年前只是城中很不起眼的一户人家。

    说起来黄家发家还有姜庭不少功劳呢,虽然当年给姜庭设套的是城中最有名的四家赌场,黄家当时排不上号,可是姜家到底家底厚,那四家吃不下这么多买卖,计谋得逞之后贱卖了不少原本是姜家的产业,其中的粮草生意就便宜了黄家。

    正巧赶上个灾年,粮价飞涨,偏偏那会江阴的县令还是个狗官,收了大粮商的钱,就对囤货居奇的场面视而不见,本来只买了个铺子的黄家地窖里找到了姜家之前储存的粮食,跟着那些大粮商一起发了家,而且事后期粮食和狗官被清算的时候,她家早就因为不怎么会经营把大部分粮食铺子都租出去了,别的粮食被流放的流放,杀头的杀头,她家屁事没有,还一跃成为了江阴最大的粮商。

    总之黄家的生意同行商一点关系也没有,她这次提供的那些货源就那个价格肯定是纯亏的,而且还破坏了行规,擅自扰乱市场价格,没被揪出来还好,但凡被揪出来了之后,像宋武这样的小行商奈何不了黄家,可是那些同样跑商的大商人怎么可能放过他们?

    要知道走狗屎运富起来的黄家在商界可是不少人都想咬一口的香饽饽,跟着新县令迁来的行商李家就对黄家虎视眈眈多少年了,要不是因为李家是外来户,师出无名就动手容易引起本地士绅恐慌,他们早把黄家给吞了。

    事实上上辈子在黄娴去姜盛房里之前,黄家就被李家吞了个七七八八,上辈子滴水不漏尚且得不到好下场,这辈子黄家把现成的把柄递出去,不被李家捅得七零八落才怪。

    黄老爷真是老糊涂了,姜蓓摇了摇头,不用她出手,只要把这个消息散出去,以后就擎等着看热闹吧。

    心里有了底,姜蓓就把心思都放在了山货生意上,收来的山货大小品相都不一致,论斤卖可卖不出价钱来。

    姜蓓想了想,去集市上转了一圈用一文钱十个的价钱跟路边卖竹篮的小摊贩定了几百个巴掌大的竹篮,在隔壁布庄买了些碎布头做内衬,随意拼接在竹篮里,里头放上了各色的坚果,做成了坚果礼盒。

    做成之后姜蓓看了又看总觉得缺些什么,想了想她随手画了个卡通松鼠的图样,去

    瓷窑定了一批陶瓷小松鼠。

    没想到陶瓷松鼠意外的可爱,送元元的陶瓷松鼠,她喜欢极了,睡觉都舍不得放下来。

    姜蓓一个篮子里放了一个,巴掌大篮子里头放着几个坚果一个陶瓷小松鼠成本撑死了也就一文钱,姜蓓张口就定价十文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