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涔涔，似疏离似亲昵的冷意凑近又收回。
像是，许茵珠九年前不敢诉之于口的爱恋。
谈不上爱恋，应该叫“暗恋”。
大一那年，闺蜜发给她一个链接，说，这像不像你喜欢陈渡暗那些年的感觉。
点开某乎，她一眼就看见了一句当头一棒的话。
“暗恋么，就是要在喜欢与不喜欢的选择里，多琢磨出一点儿喜欢的味道。”[注]
她很清楚，岂止是多琢磨一点，是把只言片语都装进了心的研钵里，反复碾碎，碎成渣儿都不算，研磨得细腻又迤逦。
不过到了如今，若要回，也就是一句‘当时年纪小’了。
“延兴路到了，延兴路到了，要下车的乘客请注意——”
思绪拖回来，她静静等着前面的阿姨大爷下车，才跟着下了车。
今天和表姐芮婧约好了去看近几年风格殊异的画家索丽汀的个人展，过来坐个公交也就十多分钟，步行几分钟就到了，但出于她自己的习惯，提前半小时就到了。
‘叮’——
微信闪了一下，解锁屏幕，划开入目就是一条消息：
陈渡暗出事了你知道吗！
与此同时，身旁一个推挤，她被挤到了一旁的小巷里，还来不及看是谁撞了她，大脑就自动识别了眼前的一切。
心尖一颤。
攥紧了手指又松开。
她压低贝雷帽帽檐，眼神滑到左边，又飞快瞟了这边一眼。
阶梯上坐着一个清瘦挺拔的身影，侧脸冷白，在红砖砌成的房子之间，遥遥一瞥，就如暗沉的油画打了光，鲜活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