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刺过后,徐诗梦的手上又多了好几个带血的小结痂,配上之前的那些血道子,看起来就像是和野猫打架之后,被挠又被咬的状态。

    李桂荣捧着自己姑娘的手默默的流眼泪,唉声叹气在心里埋怨自己没用,徐诗梦的心态却要比她妈妈好的多,往自己手上抹了一些她妈冬天的时候用来治疗手脚裂口子的蛤蜊油后,到院子里去清点自己的‘战利品’。

    她这一次背回来的酸枣至少能有十五、六斤,再加上之前的那些蘑菇干和药材,应该是能将借书证的押金凑够了。

    明天就是南皋乡的大集,让大爷骑着自行车把这些东西带到集上去卖掉,后天正好是周日,就可以和马老师一起进城去图书馆了。

    美滋滋的徐诗梦一点都不觉得手上的伤口疼,反正都是一些皮外伤,养上几天就好了。

    就是手指头上留下的几个挑刺的口子,写字的时候压着疼,让她没办法和前几天那样快速的完成家庭作业。还有就是她妈这几天不许她手上沾水,那洗脸就有点麻烦,只能用湿毛巾擦了。

    脑子里安排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手上也没闲着,找出干净的塑料袋将蘑菇干、药材、还有酸枣都按照种类一样一样的装好,重新复秤过后徐诗梦拎着这些东西,给西屋的大爷送了过去。

    第二天,徐诗梦背着书包出门的时候,还没忘记回头向着她大爷嘱咐:“大爷,那些东西你可一定要记得帮我卖了呀!”

    坐在主屋门口草蒲团上抽旱烟徐宏星闻言吐了一口烟笑着回道:“知道了,你都说了那么多遍,想忘也忘不了。”

    等到手里的烟卷抽完,徐宏星慢悠悠的站起来,用手弹了弹裤子上的土,从牛棚那边把自己的那辆二八大扛自行车推了出来。

    孙香雪从屋子里拎了好几个袋子出来,有徐诗梦昨天晚上给他们送过来的,还有他们之前自己刨的一些药材和山货,正好趁着丈夫去赶集的时候一起都卖了,换一些针头线脑回来。

    “到了集上先把这些东西卖了,在买几双白线手套回来。诗梦托你卖的那些东西,能卖到十块钱最好,要是卖不到差那么块八角的咱们就给填补上吧。那孩子这一个月不容易,起早贪黑晒的又黑又瘦不说,昨天上山去撸酸枣,手都快扎烂了,我今天早上看见桂荣,眼睛都哭肿了。”

    孙香雪也算是看着徐诗梦长大的,瞅着孩子这么折腾,她也跟着心疼。

    “知道了,老二家的也是脾气犟,妈都把给诗梦的钱预备好了,就等着她们过来要,谁想着那娘俩能这么要强。”

    “行了,早去早回,我估计诗梦今天中午一准得放学就往家里跑。”

    孙香雪预料的一点没错,二年级今天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是美术,老太太又在黑板上画了一节课的小虫小鸟给学生们看。

    会这样也是没办法,老太太教书的时间太长了,并不是每一个学生都能买得起画画用的白纸、水彩笔或者蜡笔。

    之前的好多年都是在照顾家中贫困的学生,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习惯,老太太画学生们看,期末结业的时候每个学生能交上来一副作品就可以了。

    这样的教授课程导致美术课上的课堂气氛相当轻松,几乎是下课的铃声一响,老太太挥手就宣布放学,从来都没有拖堂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