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每当有葬礼需要举办的时候,殡仪馆的灵堂气氛总是肃穆哀痛。

    一般是难以免俗。

    恍惚浑噩地站在人群中,直至现在,小绿依然没想明白:为什么他能得到通知?

    明明他还有公司那边的事要处理,他主持的项目刚谈好新的顾问,作为项目负责人的他需要亲自去接待……

    说实在的,好像就连小绿自己,也不太明白自己会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前来吊唁的人,没有一个是小绿能有印象的——尽管跟小蓝分开的时候已经是差不多要大学毕业,可考虑到小绿的大学是异地就读,那么仔细算来,小绿自己跟小蓝唯一有较多日常交集的时段,不过就是中学时候的那几年。

    由于当时小绿还没开始那个智能眼镜的研发,因此那时候就算有小绿的陪伴和帮助,小蓝与其他同学的关系充其量就是平平淡淡。按道理,除了小绿以外,自然就没有交情深厚到足以特意前来吊唁的同学。

    现在的问题在于,小绿还是心知肚明:正如那封来自多年前的定时电邮所写的那样,小蓝应该是早已经把自己完全忘掉了。

    再加上,小绿从来没见过小蓝的任何一名家人。

    那么……

    ——为什么,我能出现在这里?

    从逻辑上,小绿认为这说不通。

    或者说,给自己发讣告的,到底……是谁?

    对于这个问题,他至今都没能想明白,也实在没有余力去弄明白。

    当他稍稍回过神来,小绿发现,自己已经按照通告上的地址而来到了这里。

    就像在做梦那样。

    就在小绿恍惚期间,一名秃顶的中年男子刚好站在旁边。

    似乎发现一身黑西服、默不作声的小绿很是面生,于是这大叔有点好奇地小声搭话:“小伙子你看来挺面生的——不是我们研究所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