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擎夜读>都市>惹权臣 > 无效 无
    汪夫人虚弱地摇了摇头,显然并不见好。

    “我记得王郎说过他是郊县一个小主簿,与你有些不对付。为何又请他来替母亲瞧病?”

    人没治好,反遭一回罪。荀四娘说着,拿帕子沾了沾眼睛,险些落下泪来。

    母亲一番拳拳心意,自都为她与王郎隐忍。这谢主簿却为一己之私,招摇撞骗,分明可恶可恨。

    王琛服侍着汪夫人睡下,侧目看谢明徽一眼。

    那眼神复杂难言,有愧悔失落,有失望却也有抚慰:“我母亲久病缠身,原也不指望有谁妙手回春。你既已尽力,便无需自责。方才我情急中多有失礼,还望你不要挂怀。”

    治不好汪夫人,谢明徽意外之余,也颇为愧疚。枉她先前还大言不惭要与王琛讲条件。此时亦只能灰头土脸躬身出了马车,望着官道两侧满目苍翠,心中闷闷的,为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未尽之意黯然。

    “我送他二人一程。”王琛旋即起身,望着虚弱得蒙头浅睡的汪夫人轻声禀道。

    汪夫人未作理会,荀四娘却将方才那金簪递过来:“虽徒劳无功,到底也该酬谢一番。既是他摸过的东西,我便不要了。你替我转给他,拿去外头金店化了重打,总也是值钱的。”

    王琛却未伸手去接:“既是你的发饰,如何能落到外头?况她未见得会要你的东西。”

    他追了出来,谢明徽与傅延已自上了马。

    余光见王琛的身影出了马车,谢明徽心中暗笑,她方才还嘲笑傅延怂,此刻落荒而逃的却成了自己。

    “傅功曹,咱们来比试比试骑术?”喉间有些发紧,谢明徽却笑着侧目望傅延一眼,不待他反应过来,手下马鞭一扬,胯|下骏马已如离弦之箭。

    清凉的风呼啸着扑在面颊上,一骑绝尘,周遭没有需要应付的人,可以任由眼圈发了红,放肆地流着泪。

    这一个人的旅程,祈愿着在她收拾好心绪前,没有尽头,没有终点。

    马车里,荀四娘不安地替汪夫人掖着被角,拧了巾帕替她擦着额间余汗。

    “若实在不行,咱们这便打道回府。总要以母亲您的身体为重。这次不行,也多的是黄道吉日。”

    汪夫人却浅浅笑起来,摇了摇头:“我怀琛儿时,梦得优昙花开满室,异香扑鼻。他阿耶说此花三千年方得一始终,非但象征佛道难得,亦象征破除黑暗,止息众生之苦。琛儿是个有大造化的,又岂能真的因我这点小毛病就耽误了人生大事?”

    荀四娘听她絮絮讲古,忽发觉有些不对劲来,疑惑道:“母亲的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