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非常空旷宽阔的大殿,除了竖立着的几根粗壮的蓝漆石柱,就只有她坐着的这张石床。

    真就是石床,硬邦邦的,甚至不是很平整,上面独属于矿石的特殊红色纹理杂乱而清晰。

    眷灵硌得屁股疼,但是不敢说。

    一颗银色铃铛掉在石床上,滚了几圈正好挨在她裙边。

    “铃响时,就到这里来。”不远处的魔君声音浅淡地下着命令。

    他披散着乌发,赤脚踏在冰凉的地板上,长袍松散地披着,分明是十分随意的打扮,却被他穿出阴鸷不羁的大佬气势。

    眷灵捡起铃铛,估摸这意思是需要取血的时候她必须在,其他时候无所谓?

    如果是这样,那居然比她想象得要好一些。

    还以为会把她关起来,大佬不想自己修炼的时候就过来吸两口血。

    她手里攥着铃铛,仿佛攥了个丢不开的烫手山芋,目送魔君大佬被一阵涌动的黑雾簇拥着消失不见。

    安静无声的大殿中,半晌才传来少女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气声。

    她躺倒在石床上,浅色衣裙摊开,像一朵萎靡不振的花。

    银色铃铛在眼前晃了晃,这时候还是不会响的。眷灵找了根细绳,挂在左手腕上。

    她看着那几道新旧交错的细疤,渐渐出了神,直到肚子咕噜咕噜地抗议起来。

    好饿,上一顿饭还是周镜昨天送的,算起来快一整天没吃饭了。

    眷灵环顾四周,只看见光秃的墙壁和地面,泛着冷色系的光。

    这样的大殿似乎有很多,整体由石头制成,穹顶极高,除了承重支柱的颜色不一样,样式普遍简洁而宏伟。

    再由横纵交织的黑木长廊连接在一起,拼成迷宫似的建筑群。

    眷灵一只脚踝还肿着,扶着墙半瘸半拐地游荡了半天,彻底迷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