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左偏头来看温童,睫根上沾着些水珠,你说它是雨或泪都行,“原先也没跟你说,我家里不止我一个,上头还有个亲哥。”

    点到为止,下文温童也门清了。

    小左抵触结婚是有原因的。投胎在一个再老派不过的家庭,出生、成长、讨生计都是为了如意父母和亲哥。

    老大长她八岁,却无得自理能力,啃老是一说,父母偏还乐意养这条蚂蝗,己血不够吸就喊小左接济。

    上海年租最低端的房子也得斥掉两三万,左母还见天盯着她的月薪:

    发了没?几时发?要不你管同事借点,你哥想赁台出租跑车子。

    “所以无论如何我得留在申城,哪怕做点见不得光的事。说到底,我真贱骆驼。”吃厌了家庭苦,再不想从一摊屎走向另一摊,小左说,情愿老了自己爬进坟地。

    “和他们断掉吧。”温童尽力而为地劝慰她。

    但,知易行难。

    大道理千千万,而吃亏者万万亿。

    “断?你想得太简单了。你见过有轻易抖两下就能甩脱的蚂蝗吗?得拿手抠的,它吸盘又牢,弄不好血淌更多。我妈可贼了,老早算定我想逃,一有什么动静就打苦情戏。

    我是认为我爸不至于那么毒,对我好歹说得过去,她就用他绑架我,你觉得我能狠得下心嘛?”

    “能嘛?”说到激动处的人,语气咄咄起来。

    那天付总也如是问她的,你能全凭运气拼过我嘛?能嘛?

    “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你,”老实说温童有些心梗,“只能说下回你要再遇到什么麻烦,无条件可以来找我。”

    力所能及的范围里,她都愿意帮。

    而非装作睁眼瞎,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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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皇帝的新装、房子里的大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