镰仓终是没去成。

    日本行的收梢不给人喘息时间,各自缓冲一夜后,翌日全员照常返岗。

    温童穿上淘来的新行头。廓形衬衫裙外搭theory的深灰西装,裙子在腰背处开口,条条框框里兑了些小变革,整体干练轻熟风。

    全套都是奥莱买的。林林总总又买了好些彩妆与护肤品,用劳苦一个多月的饷钱,尽管金额没有多少,除开底薪提成紧巴得可怜。

    她自诩足够省俭了,可在孙泠映衬下,物欲竟也算强的。

    孙泠几乎没给自己买什么,兴趣尽数聚焦在居家或亲子物品。光是虎牌的儿童款保温杯,温童粗略计数,她约莫就囤了将近十套。

    买包也侧重那种耐操防水的大容量尼龙托特。

    温童曾经归纳出一个现象,想看某个女人是否精刮世故,抑或心里全是过日子的账,就旁观她埋单砍价。她们结束药妆店之行时,顶难以想象孙泠那么个沉性子,也会为蝇头微利掂斤播两。

    当然不是滚刀肉地削价,是必须要拎清楚,许诺的折扣在结算时有无兑现。

    许是女人再多鲜活俏头,丢进柴米油盐涮一涮,都去了原本色。

    苗苗今天要来,温童昨夜接到的消息,这人过来看她顺便透透气。

    到站那会儿温童该是还没下班,因此特为告之门锁密码,叫她抵达后一切自便,晚餐一道吃家庭火锅。

    闺蜜情闺蜜情,要在闺中才有蜜。

    温童出门落锁的一刹那,眺眺天外帽状的积雨云,想到孙泠又想到当初同苗苗的不成文约定:

    饶是有天她们各自搬进一家三口,也要依旧存真,依旧爱看小言爱追八点档综艺,

    依旧续航弯弯绕的女儿心。

    生活还是得以小见大地找亮色。比如昨日chebsout时她在大厅浮世绘墙纸上看到的俳句,出自小林一茶。某人译给她听:

    汤锅里—

    银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