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佩兮选了一处坐下，正襟衣冠。
沈临衍把笛子在手上转了两圈，坐在另一侧，问道：“嫡殿下想听什么曲子？”
姜佩兮目光落到还跪着的舞女身上，调侃道：“沈公子好闲情，择了这地方奏曲看舞的。”
沈临衍闻此也看向舞女，一笑。
“阿芹，这就是姜殿下，你也给殿下舞一曲吧。”说罢，沈临衍才看向姜佩兮，“嫡殿下想听什么曲子？”
“姑苏行。”
笛声响起，一卷江南水乡的多情画面卷被缓缓展开，悠扬缠绵、婉转动人。
姜佩兮幼时曾随母亲赴宴，去过古城吴中，精致巧妙的绾蝶墨兰伴着江南特有的烟雨，盛放。
这首曲子姜佩兮在吴中听过一次，印象极为深刻。可惜后来再学，却总再感受不到在吴中初听到的那份惊艳。
姜佩兮本来都怀疑吴中那一曲，是自己的错觉了。可现在沈临衍的演奏，再次激起姜佩兮心中的涟漪。
沈临衍笛声中融了厚重而炙热的情感，那的确是姜佩兮印象中吴中的美，温柔似水的朦胧里夹杂着破除一切的清醒。
再抬眼，姜佩兮不由对沈临衍高看几分，再开口也没了之前略带的轻蔑：“不曾想，沈公子颇通乐理。”
沈临衍含春带笑的眸中带了些傲气：“我们沈氏也是歌舞世家，对乐理自是独有见解。”
他的情绪很外放，被夸之后的傲气一点也不藏着，反而顺坡就下，夸耀起自己来。
这不符合姜佩兮从小就学的谦虚恭谨，她愣了愣看着沈临衍，终而轻笑开了。
之前对他的偏见烟消云散，是她拘泥了，不是人人都要按照规矩活着的。
姜佩兮不由起了几分提点他的心思，这些世家大老远跑来，一方面是述职，可最重要的还是向嫡系表忠心。
长辈们的目标的姜佩兮的父母，而这些子弟最需要巴结的，是姜佩兮的姐姐。
“姜大殿下在探秋亭那，你在这水榭可是挑错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