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没立刻喝,而是小心翼翼的从袖中取出根银针,往茶水里蘸了蘸。确定银针颜色未变,他才捧起茶水,轻啜了口,像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不是我不信任郡主,而是这茶楼人多眼杂,我不得不谨慎一些。”

    云泱轻哼声,道:“没想到你瞧着五大三粗,心还挺细。”

    “那是,就算不为我自己,我也得为郡主……”

    “行了,别说废话,你还没说,你到底怎么混进京的?”

    男子颇有些得意:“郡主一定猜不出来,我其实就是跟着郡主的车马进来的。”

    “我的?”

    云泱佯作不知,讶然道:“我怎么不知道,你混进了北境军中?”

    “北境军每一个士兵都有固定编号,我混不进去,我是用了其他法子。”

    “什么法子?”

    “我……”男子眼睛忽滴溜溜一转,狐疑道:“郡主问这么清楚作甚?”

    云泱冷笑:“谁爱管你的破事,你爱说不说,但有一点,你也别为了在我跟前讨好就乱吹牛皮,此次我随兄长进京,是礼部和北境军亲自护送,你哪来的机会混进去,你若真混进去了,怎不见你来找我。”

    “冤枉冤枉。”男子急得面红耳赤:“自打那年我在北境王府第一次见到郡主,便对郡主一见倾心念念不忘,眼里心里梦里都是郡主,这一路眼瞧着郡主就近在咫尺,怎会没想过找郡主。但郡主全程都呆在御车里,那些北境军将马车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我、我实在没机会呀。”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信?”

    “我、我告诉郡主还不成么!”男子一咬牙,道:“我其实是贿赂了一个礼部的小官,才扮做马夫混进去的。”

    马夫?

    那就是掌管后勤的官员了。

    云泱端起茶碗,徐徐点头,又问:“那你进京这么多日,又在做什么,为何不见联系我。”

    男子刚要开口,窗外忽划过一掠细微风声。

    这动静极细极弱,若非内力高深者,根本听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