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稚声稚气地问:“你要吃果冻吗?这是我爸爸买的。”

    说着,一只白白的手伸过来,小掌心里放着一个果冻。

    饥饿的陆川沉默地接过果冻,一言不发地吃下去。

    青苹果味道的喜之郎,酸甜酸甜的。

    可等他吃完果冻,发现那道处在光芒中的黑色轮廓正背对着他往前走,离他越来越远。

    陆川眼巴巴地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想要跟上去,却像是被人定在了原地,怎么都挪动不了。

    忽然,那轮廓转过身来,冲他喊:“喂,不回家的小孩,你要来我家里吃饭吗?”

    ......

    窗外的晨风吹进房间,纱帘被卷起,才睡了一两个小时的陆川硬生生地被冻醒。

    他从梦中抽离,但是眼睛并没有睁开,刚想待会儿再起,手机就嗡嗡地震动起来。

    陆川沉了口气,睁开眸子看了眼请求视频的显示——醋坛子,立刻接了起来。

    谭鸣那张方正的国字脸瞬间就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上,一向最会吧啦吧啦的谭鸣还未开口说话,陆川就话语急切地问他:“坛子,果冻还好吗?”

    谭鸣瞬间拔高嗓音,卧槽一声,语气非常不满地问:“川儿,难道在你心里人不如狗吗?一上来先问狗怎么样,都不关心关心我。”

    陆川那张冷清的脸上出现了谭鸣最熟悉不过的不屑表情,男孩子右眼角下方的泪痣随着他的轻扬的眉尾也微微上移了些许。

    “你算个鸡毛?”他的声音带有刚刚睡醒的沙哑和慵懒。

    “快点,果冻呢?”陆川很迫不及待道:“让我看看它。”

    谭鸣在陆川的催促下趿拉上拖鞋,往客厅走的时候还在抱怨陆川没良心,心里就只有果冻没有他,亏他还和他有十多年的交情。

    陆川选择性耳聋,直到谭鸣换了后置摄像头,他看到趴在门口守着门情绪恹恹的大金毛,陆川的心蓦地一沉。

    几乎是同时,谭鸣略担忧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不对啊,昨天给他添的粮,怎么还有这儿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