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着她外衣的手一层层往下,宗政薇感觉到屈辱,梦里这日应是大婚之日,他怎么能把她绑起来跪在正屋内,这么羞辱她?
门口就是黑漆漆的院子,虽然安静无声没有一人,宗政薇在仅有一根烛火的情况下,感到羞耻。
宗政薇拼命摇头,想让对方住手,不要,不要这样对她。可她说不出来话。
明明是一个病秧子的人物,手劲却比正常人要大,宗政薇的求饶声只有呜咽的从鼻子里发出。
梦里宗政薇根本得不到怜惜,她明明意识到这是梦,却怎么也摆脱不了背后霸道的禁锢。宗政薇感受到的只有对方带给她,上辈子那双瘦骨嶙峋的手掌熟悉的触碰。
似乎想让她想起他的身体,手的主人圈着宗政薇,就像圈住一只猎物,既不让她发声也不让她看到他。
宗政薇怕黑,全身上下被紧锁着,无法回头,脑中已经不受控制,自然而然的为她描绘出对方的模样。
他生病了,看似孱弱,实则身量高大修长,只是背影削薄看起来瘦弱。
他手越往下,宗政薇泪珠子掉的更厉害,小脸通红,眼睫湿漉漉的好不可怜,吓唬她的人没有心,就想看她哭的宛若被雨露,打的颤巍巍的娇花。
这活生生的一切,还有带给宗政薇的触碰,又不像梦。
冰凉的手指让宗政薇浑身一哆嗦,记起了那个院子那间卧房内,整日熏的草药,华贵床榻上的人病入膏肓,朝她伸出青筋狰狞,剩下一层皮骨削瘦的手,拼劲力气般也要触碰她。
越来越长……越来越近,近在眼前,就要碰到了,宗政薇魂飞魄散的惊叫一声,捂住她嘴的手化作青烟,连着身后的人也变成丝丝烟雾消散了。
宗政薇醒来坐在床上惊魂未定,胸前起伏不定,后怕的喘息。
落月拉开帘子,惊讶而疑惑的看着她,忧心忡忡的问:“小姐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
宗政薇心神还被梦里的恐惧霸占,过了许久才平复下来。
对上落月惊异的目光,宗政薇缓缓吐出口气,脸上浮现出忧愁之色,淡淡苦笑。“是啊,做了个可怕至极的梦。”
落月:“可怕至极?”
宗政薇默认,可不就是可怕至极。明明是个早死鬼,偏偏到现在还不放过她。
宗政薇以为她忘了,才发现原来没有,她还是记得很清楚。梦里那个人不人鬼不鬼,吓的她六神无主的“东西”,是当今圣人亲弟,封号尊贵的宜安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