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岳恒又摇摇头,端起茶杯慢慢喝着。

    殷九总怕苏岳恒这么说话,因为一般情况他突然这样避而不言,只能说明那段他不愿说出的话很重要。

    “师傅。”殷九唤道,“你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如果有,直说就是。”

    “我倒是想说,就是太难为情嘛。”苏岳恒抬眼和殷九对视,眼神有些失落,“我看这戏子挺亲切,模样和你师母,倒有几分相像,她年轻时也爱扮上唱曲儿。不过……既然是‘和亲公主’,我身为‘致仕’,还是……”

    他话还没说完,殷九了然,开口问:

    “师傅可是想要他?”

    苏岳恒轻咳一声,神态略微尴尬:

    “只是觉得和他一见如故罢了。当然,他戏唱得也不错。”

    殷九淡笑着点头:“是很不错呢。”

    她说完这句话,顿了片刻,又道:

    “师傅既然想要,直说就是,您要什么,我是不会给的呢?”

    苏岳恒闻言有些惊讶地看她:

    “你不是对他……”

    “我当然是愿意给的。”殷九依旧笑着,神情坦然自若,看不出半分勉强,“只是他好歹是个人,又在陈家颇为受宠,我只怕他不跟你。师傅要是想让他跟您走,我帮您去问问?”

    苏岳恒没有立刻开口回答,而是眯眼细细打量了会儿殷九的神色,好半天,才笑道:

    “那就劳烦小九了。”

    殷九拱手作揖:“但愿为师傅尽犬马之劳。”

    “哎,不至于。”苏岳恒犹豫一会儿,似是不忍,“你不用逼着他跟我走,其实我无所谓,全凭他的意思。”

    殷九点头,闭了闭眼,只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