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昭埋在被子里不想动,翻了个身,不一会儿困意涌了上来,他眯着眼睛再度失去了意识。
易时从附近买完早餐回来,客厅里没有贺昭的身影,浴室里也静悄悄的,打开房门,果然,又睡回去了。
兴许是空调开得太冷,贺昭的脸半埋在被子里,只漏出一颗蓬松的脑袋。易时不在,贺昭几乎霸占了整张床,抱着易时的枕头,腿垮在另一床易时盖的被子上。
其实,贺昭的睡相不算特别差,只是他会习惯性把身边的人当成抱枕,一晚上不停把脑袋蹭过来,胳膊环过来,还把腿跨在他身上。
易时纠正了好几回,但贺昭仍然这样了,来回几次,发现贺昭像八爪鱼一样扒着他倒也就保持着姿势老实不动了,便由着他去。直到早上起床,说不上是什么心理,报复一般用被子一层层把他绑了起来,让他动弹不得。
易时把空调温度调高了,看了床上的人一会儿,推了一下他的脑袋,低声道:“起床。”
贺昭虽然嗜睡但不算睡得特别死,懵懵地睁开眼睛,好一会儿才聚焦成功:“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的面要坨了。”易时说,“吃完再睡。”
贺昭确实有些饿了,打了个哈欠坐起身,扒开身上的被子,抓了抓头发,慢吞吞起了床,去浴室洗漱。
刚起床脑子有点儿空白,贺昭刷牙洗脸就耗了十几分钟,等他从浴室里出来,易时已经吃完了早餐。
贺昭坐在餐桌前搅了搅他的面,有些坨了。
他问:“有热水吗?”
易时:“厨房有。”
贺昭从厨房拿起烧水壶,往面里浇了点热水,胡乱拌了拌,吃了起来。
“看我干嘛?”贺昭边吃面边问。
易时勾了一下嘴角,点评:“真好养活。”
“我本来就很好养活。”贺昭说,“我又不像你一样,讲究。”
贺昭的挑食只在于吃和不吃,吃的东西只要味道不差形状怎么样都可以吃得下去,不吃的东西做得再好都不会想吃。
而易时虽然看起来什么都吃,只是外表不挑剔,仿佛只要是食物什么都能平静吃下去,实际上有好恶之分。经过贺昭细心地观察,发现同样是炒牛肉,易时吃火候刚刚好鲜嫩可口的牛肉是没反应的,火候稍微过头入口那一瞬他会微不可见地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