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鹤旋很显然不是第一次来桐县了。
他带着邢无枯钻进了一条弯弯绕绕的小巷，巷子里有许多乞丐，或卧着或坐着，还有拉住了高鹤旋的裤脚说大爷行行好的。
“走开啦，爷没钱。”高鹤旋把脚抽回来，那老乞丐便扑倒在地，抬起脏兮兮的脸，嘴唇轻轻嚅动，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黯然地缩回他原先待着的角落，重新变成一团乌黑的影子。
“那是小鹤爷。”有个声音沙哑，但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年轻人的乞丐冲老乞丐喊道，“老不死的，不认识吧？他的钱可不能拿，都是死人财。”
“呸，你才死人财！别说得爷跟那些钻地耗子一样！”高鹤旋不客气地冲年轻乞丐啐道，“乌头，几天没揍你你皮实了啊。”
乌头嘿嘿一笑，眼神直往邢无枯胸前瞟：“可不是嘛，小高爷沉迷温柔乡出不来啦？我都好长时间没见你了。这小娘皮是……我操！！”
“我忍你很久了就你嘴贱就你能说话骂谁小娘皮呢小嘴叭叭个不停我让你再叭叭！！！”邢无枯飞起一脚把他踹到地上，扑上去左右开弓给了他两拳，被别的乞丐拉开之后还不甘心，又给了他两脚，才呸一声，走回高鹤旋身边。
高鹤旋看得瞠目结舌。
“你、你怎么突然就动手了？”他把邢无枯拉到身后，乌头这时候才爬起来，把嘴角一擦，恶狠狠地瞪着邢无枯，那眼神阴狠得像是鬣狗一般。
“你再看！”邢无枯上前一步，指着他，气势不比他弱。
“好好好好姐姐姐姐别生气，别生气别生气，你跟他一般见识啥啊，别气了别气了，悠着点儿。”高鹤旋又把她拉了回来，“你怎么了？突然间那么上火。”
“这家伙眼神脏。”邢无枯咬牙切齿地说，“下流！”
乌头轻蔑地嗤了一声，这下又点了炮仗，邢无枯张牙舞爪地往前冲，高鹤旋都没拉住，只能看着乌头被摁在地上打。
乌头自然不会受这种气，他龇牙咧嘴地和邢无枯扭打了起来。一个年纪大点，力气大点；一个学了点半脚猫功夫，身体好点，一直时间也打得不分伯仲，旁边还有好事儿的鼓掌叫好。
“去去去去去！还不快把人给我拉开。”高鹤旋冲他们喝道。
此时两个人已经不单单是厮打了，乌头开始胡言乱语地说着脏话，邢无枯骂不过他，于是下手愈发用力，好不容易才拉开这两人，乌头又骂骂咧咧出几句话，高鹤旋差点就又让邢无枯扑了过去。
“好好说话！”高鹤旋横了乌头一眼，“别逼得爷也来揍你。”
若是让高鹤旋出手，他就不止伤这么点了。乌头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痰，恨恨道：“妈的，疯婆子！”
邢无枯低头拽了拽自己的衣服，又整理了一下头发，高鹤旋心疼地说：“你说你着啥急啊，本来就长得不咋样，现在还破了相……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