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陶搓搓冻僵的手，从挎包里掏出一根手指粗细的圆柱体，上面还沁着厚重的污渍。
她看了好一阵，才用布包好放回去，终于笑出声：“今天有饭吃了！”
乌陶正美滋滋地想着一会儿能拿这个东西换多少粮食，眼前就有黑影挡住了路。
“乌陶，还出去捡垃圾啊？”顾大妈拎着个晃晃悠悠的铁桶，撇了眼乌陶空瘪的挎包，咧嘴笑开，“诶，这两天都是黄沙漫天的，咱们这里就数你最勤快了！你这孩子，自己过日子，够清苦的，不如……”
乌陶不想多说，绕过她继续走。可顾大妈身型顶两个她，又不着痕迹地堵了她的路。
她这个月已经被顾大妈堵了三次。
如今聚集区年轻女孩儿不多，婴儿更少。而顾大妈家有个儿子，比她大十岁，如今还单身。
顾大妈捶了捶手臂，“我儿子今天给我换回一袋子土豆来，要不说家里没个男人不行，你也知道现在食物紧缺，就这样他还想着给你送去点……”
乌陶就知道她接下去要说什么，趁着顾大妈在夸儿子的时候，矮身从她身边钻了过去，边跑边对顾大妈说：“我有事先走了。”
顾大妈没抓住乌陶，气得将铁桶扔在地上，盯着风中乌陶的单薄背影咬牙：“早晚也得让你成我们家人。”
她拎着铁桶悻悻地往回走，等乌陶嫁过来，她就不用出来倒脏水了。
人类聚居区。
黄沙漫天，一座红房子格外显眼。
屋里，满脸褶皱的白胡子老头正坐在椅子上打盹儿，乌陶进来后使劲儿敲了敲柜台。
“亚瑟，我来换东西！”
老头打了个哈欠，缓缓睁开眼，只见乌陶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白嫩的小脸因为奔跑泛着粉红，正一只手伸进挎包，期待地看着他。
他慢腾腾起身问乌陶：“今天怎么就你自己来？蒋斯那小子呢？”
乌陶从挎包里取出一坨麻布，轻轻放在柜台上，也不答话。
亚瑟懒洋洋说道：“又是那种塑料管子吗？最近粮食紧缺，只能换三个小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