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上去时，和掌柜的要些草木灰，让九哥明日也擦把脸，他长那么俊，直勾勾看着我时，我连你弟妹长什么样都给忘了。”
“混说什么呢。”张先听后拍了王贵一脑袋，顺势抓起桌上最后一个羊肉馒头，方才王爷在时，他们不敢放开吃，等他上楼去睡了，才将一桌子菜都吃了个干净。
“我又没浑说，他又不是只看我一个，我看大哥也闪躲了好几次。”王贵想起康王的眼神，只觉颇为怪异，他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盯着看过，还一看就是大半晌，偏王爷又生得美貌，被他那么心无旁骛地看着，整颗心都要酥麻了。
“九哥是爱看人，我也觉得瘆得慌。”一直沉默不语的李山也道。
岳飞刚要说话，就见酒楼掌柜急匆匆进来，看了碎成一地的酒坛子后，又是惊讶又是心痛，捡起碎瓷片后还不慎割伤了手。
“公子们可见着一坛蔷薇露？”
“什么蔷薇露，都被我大哥打碎了。”王贵抱着肚子，靠在椅子上瘫着，他们从磁州出发，跟了康王半个多月，只有今日才吃了一顿饱饭，当然要吃够本才行。
“是一小坛酒，碎了也好。”
“什么叫碎了也好，这蔷薇露怎么了？”王贵一听便想起那最后一坛子酒，他当时看着岳大哥过来，深知他说一不二，忙将那蔷薇露塞到了康王怀里，被他抱着上楼去了。
“没什么，是上次金人来时，给四太子预备的，方才伙计错拿了一坛上来。”掌柜的抹了把汗道。
“怎么，四太子喝的酒，我们兄弟就喝不得么？”王贵听了后扬眉问道。
“不，不，不，公子莫要误会，只是听说四太子从旧年起，就有些不太行，所以金人才让老朽寻了蔷薇露给他。”
“不太行？真是报应。”王贵听了后大笑道，金人豺狼心性，凡是铁蹄踏过之处，不知祸害了多少大宋女子，如今竟要断子绝孙了，可不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么？
“公子噤声。”
掌柜的听了大骇，忙催他们上楼去歇息。
“大哥，今夜我给九哥守夜吧。”路过康王房间时，王贵和岳飞说了一声便要推门进去。
“我来。”
岳飞打发兄弟们去了隔壁，推门进去时，见康王正倚在窗前，望着天上的月亮不知在想什么，手里抓着打开泥封的酒坛子，看样子是喝了个精光。
“这酒倒好喝，甜丝丝的。”见岳飞进来，它双目迷离，晃了晃手里的酒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