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小护士手一抖,针头在白生生的肉里动了一下。

    等在注射室外的寇睿眉心狂跳两下,两条眉毛立时倒竖。上午在医院急诊碰到了急产生孩子的女人,都没这一声叫的惨烈。

    注射室里,杨煦炎硬生生压下抬起的脚,一只手死死扣住护士车,一手攥成拳,额头的汗、毛孔里汗珠争先恐后往外挤,紧闭的眼角闪过水光。

    “行了行了,天呐头回见这么大人打针叫这么响。”护士被那一声惨嚎吓得手不停抖,“按着点。”

    杨煦炎接过按在针眼上棉签棒,睁眼先往门口看了一眼,门外没有寇睿身影,应该没在诊所里。

    脸算保住了。

    就是太疼了!

    护士应该是个生手,比他大不了两岁,被他一叫脸都白了。

    “谢谢,我就是怕疼,你掐我一下我也能叫的这么响。”杨煦炎起身,原地跺了跺脚,找回吓跑的知觉。

    小护士让他逗笑了,扯了两张纸给他擦不明显的泪和快流进眉毛里的汗,又提醒,“出去买防水贴,要是沾水的话先贴上。忌腥辣啊。”

    “好,谢谢。”

    杨煦炎托着已经废了的胳膊慢慢吞吞往外走,脑袋先脚一步伸出门,往左看看,没见寇睿那根竹子,往右看看,卧槽!杨煦炎鸵鸟似的把脑袋缩了回去,又扎进屋里。

    他站在门里,深吸一口气、调整好面部表情,才迈出去。寇睿竹竿子似戳在门右边,比他第一次伸脑袋看时候多了一个表情,皱着眉,一脸纳闷地斜眼看过来。

    杨煦炎在心里老大不高兴地腹诽,这人……懂不懂规矩?

    “你,”他摸摸鼻尖儿,“怎么不出去等?”

    寇睿的视线从他五十万的鼻子上移到像画了一圈红眼线的眼眼睛上,最后移到眼尾,眼尾都红了,眼珠水洗过似的还残留着水渍……整个人惨的,好像被十几条大狗追了几条街的小傻子。

    “没有听见。”寇睿所答非所问地胡说八道。杨煦炎呼吸都找不着了,心说你可真会聊天。

    他抿唇眯起眼,想了想,非得给自己找补一句,“发育好的人痛感神经都特别敏感,这种感觉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