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门被拉开,谢晚亭站在里边,从容的看着她道:“什么事?”

    苏恬沉默了,看着他的脸怔怔的说不出话来,毕竟昨晚还那般亲密,现在这么面对面的立着,着实有点尴尬了。

    “是……关于滁州的税目。”苏恬错开目光道。

    谢晚亭一愣,他刚才还在为滁州税目感到困扰,总觉得那一串串数字奇怪的很,却又看不出什么来,似乎被人遮住了眼,恰好此刻她来了。

    “进来说。”谢晚亭让开身形,苏恬便进了屋。

    她第一眼看到那张床榻,默默移开了目光,工作时间,不能胡思乱想。

    苏恬将那张纸放在桌上:“这是滁州近两年的税目明细,缺少的银两都是有规律的,我怀疑不是水匪海盗所为,而是背后另有其人在控制。”

    谢晚亭拿起纸一边细看,一边听苏恬讲解,顿时察觉出了其中怪异,瞬间彻悟。

    “每个季度的数额都不一样,倒也是有心为之,弄得这么复杂,是怕我查出来。”谢晚亭冷声道。

    “滁州的海盗水匪常年盘踞海上,如若背后有人控制,该是何等实力的人……”苏恬陷入沉思,顿了顿又到:“跟严州城情况差不多,就算部分官员昏庸无能,好歹也是在其他官民眼皮子底下,若真有其他势力恐吓官民借匪徒之手敛财,怎能一点线索也无呢。”

    就连她这么个废柴去出差一趟都能找到点证据。

    “我早前已察觉出不对,故而派渊平去往滁州亲理税目,他聪明勤学,心细如发,且天赋极高,若是有问题他怎能……”谢晚亭话说到一半便愣住了。

    若是有问题,他怎能毫无察觉,什么也没对他说呢?只是提了几句滁州官员无能,水匪海盗猖獗而已。

    或者,他刻意隐瞒什么了?是谁让他这么做的?

    谢晚亭只觉得浑身彻寒。

    赵渊平可是他信赖的属下,司务厅的勤干之才,若不是突然冒出来个苏恬,他将会提拔他为自己的左右手,带他接触国库更为庞大的具细。

    细想之下,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多亏苏恬来了。

    谢晚亭抬头看向她,她见他脸色阴郁,神情也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站在桌前双目澄澈,楚楚动人,似乎在等他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