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瀮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喜欢赌钱,竟然还会影响儿子的前程。

    被傅棠吓了一回之后,他看起来的确是消停多了。

    虽然不知道这一次他又能消停几天,但能他安分几天,无论是对傅棠来说,还是对张夫人来说,都减轻了几分负担。

    张夫人趁机整理了理王府送来的东西,还有天子赏赐的布料,把没有明显记好的东西变卖了一些,准备给候府添一些人手,另外再添置一些产业。

    从前家里没有一个上进的,家里再怎么样都无所谓。

    但如今不一样了,长子傅棠已经是太子的伴读,不说同僚之间的迎来送往,只傅棠每天都要起个大早到宫里去,整天租车就不是个办法。

    张夫人仔细核算了养一匹马和养四个轿夫到底哪一个比较省钱,最后从长远考虑,还是咬牙买了一匹拉车用的驽马。

    至于赶车的人,她亲自带着夏大家的找了官牙,买了看起来老实本分的一对夫妻。

    那女子有一手好针线,那男子从前就是给主家赶车的。

    那牙人心好,因着他们一家子不愿意分开,见张夫人买了他们夫妻两个,就和张夫人商量,把他们的一双女儿,以半价搭给张夫人。

    有便宜可占,张夫人自然是心动的。

    只是,按照她原本的计划,买了这对夫妻之后,是准备给傅棠买一个机灵的小厮的。

    古往今来,大抵所有爱孩子的家长心思都差不多。

    ——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

    老二老三那两个臭小子也就罢了,整日里游手好闲的,丟人也丟不到上头去。

    但大儿子不一样了,大儿子如今可是太子的伴读,总不好叫他身边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在同僚面前露了怯。

    那牙人看出了她的为难,问明缘由之后,就说:“如果夫人只是想给家里的公子找一个伺候的人,我这里倒是有一个人选,只因面上稍微有些瑕疵,夫人随意赏他口饭吃即可。”

    “面上有瑕疵?”

    张夫人蹙了蹙眉,“这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