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擎夜读>修真>心机美人只想上进 > 计入起王府
    瑞安城有一妇人名唤陈福之,她有过两段婚姻,头一个丈夫在她怀孕三个月之际外出谋生再未回来,三年后经由起王做主携子另嫁,婚后再生二子一女,生活还算顺遂如意。

    这日陈福之听到外头货郎吆喝声,行至门口,却见隔壁死对头袁婶子正跟人炫耀自己新做的衣裳,暗骂一句晦气,想着过会再来,忽见一架青色马车径直停在自己跟前。

    赶车的男子年约四十,长得儒雅斯文,看上去风尘仆仆,气度上却不容小觑。

    只见他从容下车,掀起车帘,牵下一位二八绝色佳人,再对着陈福之微微一笑,道:“福之,别来无恙。”

    一瞬间陈福之像是被定住了,想抬手整理仪容,又恐人觉得做作,只木木站在那里,嘴启了好半响没吐出一个字。

    袁婶子细细打量这对陌生男女,拍掉掌心瓜子皮,走近两步试探喊:“徐晖?多年不见你风采更胜从前,可是在外头发了大财?你身后站着的姑娘是你女儿,还是别的什么人?”

    徐晖回:“是我女儿。”

    袁婶子讥笑:“你们夫妻俩还真是心有灵犀,就算隔着千里万里,你们俩步伐依旧是一致的,都不约而同重新组建家庭,生儿育女。你这次回来不走了吧?你家的老宅现住着陈福之的现任丈夫,也不是旁人,就是你曾经的好兄弟王青,陈福之给你生的儿子也管人叫爹,这房子你只怕住不进去……”

    话未听完徐晖就沉了脸,咬牙道:“这话从何说起?我并未休了陈福之,也未与她和离,她如何能改嫁?还住着我徐家的祖宅!”

    这话如一盆冷水浇在陈福之头上,她原想着徐晖若是死在外头,或是遭遇不测,自己琵琶另抱有愧于他。可此时他衣着光鲜,早已另娶,对这些年的际遇只字不提,却对她住着徐家的房子恨得咬牙切齿,只怕是在别国犯了事回来躲灾,要与自己争夺房产。

    她不肯再软弱,双手叉腰怒骂道:“徐晖你说这话也不怕天打雷劈!你从出去就再未寄过一个铜子回来,我寒冬腊月还挺着大肚子给人洗衣裳,过年都舍不得买肉解馋,旁人看我可怜,把这事告知大王,大王时常派人照看我们母子俩,我们才得以活下去。另嫁也是由大王做主,因想着世安去他继父家或有寄人篱下之感,就把房产登记在世安名下,我住着儿子的房子也有错不成?你倒好,回来也不问儿子好不好,只记挂这些死物,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你!”

    陈福之两个小儿子对视一眼,连忙跑去通知父兄。

    徐晖面不改色回:“我即便有错,你也不无辜。先容我进去喝口水,再坐下来慢慢谈。”

    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陈福之当然不可能让他进门,挡在门口道:“你我婚姻已经作废,若住在一起,瓜田李下未免难看,你先去客栈住几日,待大王巡营回来,自会对这事有个评断,届时该我搬离,我自会搬离,绝无二话。”

    徐晖冷哼:“大王国事繁忙,怎会过问这等小事?再说世安已是弱冠之年,可以自立门户,无需你再给他掌家,你只需携着你们一家老小离开,我自会给他解释清楚。”

    一旁看戏的袁婶子拧了眉头,指着徐晖鼻子骂道:“我虽大字不识一个,不知道抛妻弃子和狼心狗肺怎么写,但我明白是什么意思,亏你还是读书人,还好意思嚷嚷,若是我,早就羞愤得跳了河!”

    站在徐晖背后的世倾见状略感吃惊,方才还揭人短,这会就护起来,看来起人在大是大非上团结这话不假。

    她迈步出来,福了福说:“姑姑好,这里本没有我说话的份,可我爹有些话就算憋在心里发霉也不会吐出来,做女儿的不忍看父亲难受,想代为分辨几句,说得不对您只管指出来。姑姑您再嫁比我父亲早半年,若不信自有婚书为证,至于是不是我父亲听闻您再婚后心灰意冷,觉得瑞安没有容身之处另娶,我做小辈的不敢妄言,只是这位婶子说的抛妻弃子,想来是不准确的。”

    起国日长夜短,起人大多是麦色肌肤,突然来了个雪砌的人物,长得花容月貌,说话轻言细语,却也条理分明,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一下子就把舆论的倒向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