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具身体如今才十二岁,还未发育,雌雄莫辨,即便与寻常同龄男子站在一起,也看不出太大的区别。

    可再过两三年,就到了青春发育期,到时候她的身前和身后的弧度都遮掩不住,这个时代的衣衫又轻又薄,穿好几层还紧贴着身子,是无法隐瞒她女子的身份的。

    以这样的情况去科举,不是自寻死路吗?

    当然了,即便不科举,倒是可以继续读书啊。

    毕竟读书明理,孟雨欣也相信,不论在什么样的时代背景下,多读书掌握知识总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然而,想想原主为何会病重身死?

    可以这么说,她是被村塾里的夫子,硬生生折磨致死的。

    九月秋老虎,正是一年之中天气回热的时节,孟雨欣粗略估计有三十多度。

    夫子却因为一个小小的提问没回答上来,就让原主去院子里,顶着大太阳在泥土砂石地上跪着反省了两个多时辰,直到天色将暗时才冷着脸,让来接她的牛庆送摇摇欲坠的原主回家。

    原主的身子也不是铁打的,即便是精壮的汉子,在太阳底下暴晒两个时辰都要腿层皮,原主又是娇弱的官家女子,回家后自然没过多久就病倒了。

    病倒这将近一个月,如今已经是十月了,夫子却从未打发门下原主的同窗前来探望,甚至从未露过面,这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吧。

    毕竟他当初可是狠了心的责罚原主,这在其他同窗身上都是从未发生过的事,以往同窗答不上来题,也只是用戒尺打手心,亦或者是罚抄写而已。

    到了原主这边,聪慧的学子头一次没回答上题,就惩罚如此严重,即便用爱之深责之切也说不过去了。

    在孟雨欣这个外人看来,这夫子明显跟原主有仇,铁了心要原主去死啊!

    到底有何深仇大恨,孟雨欣也不知晓。

    原主曾经也在心底有过这样的疑问,却到底被哥哥的事情占据了大部分心神,又病怏怏的大部分时间都神志不清,所以她至今也不明白夫子所作所为的动机是什么。

    孟雨欣不打算稀里糊涂的任由此事过去,计划等身体养好,恢复行动力的时候再去调查。

    可她如今既然明知夫子对她态度不善,自然不会羊入虎口,再去村塾那里读书了。

    反正以她如今的学识,识文断字却是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