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裴光喝醉了,他打算把人送上车,再回来问问他们有没有兴趣出道。可等他回头时,民宿已大门紧闭,挂上了“打烊”的牌子。

    晚风吹过,民宿还亮着灯,那些人坐在桌边继续吃火锅。火锅的雾气缭绕着,仅仅只有几步之遥,却像把屋内屋外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那是一个别人融入不进去的世界。

    经纪人挠挠头,觉得这样的想法有点奇怪,但看着里面的情形,他实在生不出打扰的念头了。

    算了吧。

    人各有志,也不是每个年轻人都有明星梦的。

    经纪人转身离去,很快,车子载着他和裴光驶离了北里街。

    相野坐在屋里目送了他们最后一程,心里谈不上伤感,只是在慢慢习惯这种离别的节奏。趁着邢昼不注意,他给自己倒了杯酒,啤的,度数很低。

    邢昼其实看见了,但他假装自己没看见。小孩儿成年了,想喝酒也不是不行,只是在外头比较危险,还是在家里喝更安全些。

    一转头,闻月也抱着酒瓶笑眯眯地给他倒了一杯,“邢队也再喝一点呗,反正今晚没什么事。”

    邢昼没有拒绝,他跟宗眠算是缉凶处里酒量最好的,常常是喝到最后,酒桌上就他俩还面对面清醒着。

    今天也一样,宗眠举起酒杯示意,不用说什么劝酒词,想喝就喝,自在随意。

    只不过酒还没喝完,邢昼便把酒杯放下了,目光转向一旁——相野坐在那儿,动也不动,过分安静。

    “呀。”闻月睁大眼睛好奇地凑过去看,“这不会是喝醉了吧?”

    决明立刻接茬,“谁啊谁啊谁啊?谁喝醉了?”

    闻月:“你崽崽啊。”

    决明:“嗷!”

    其他人也不知道决明在“嗷”什么,闻月想试试相野,看他到底醉没醉,只是手刚伸过去,相野就忽然动了。

    他眯起眼,某种闪着危险的冷光,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