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斐慌张地飞进爸妈房间，没有人，自己房间也没人，她顺着血味来到厨房，看见掉落在地上沾有血迹的菜刀，脚上一软，倒了下去，被赶来的黎宁拉住。
“小心些。”黎宁扶住她，看了眼地上的刀，“应该是切到了手，去看大夫了。”
喻斐拉着她就往医院赶，在精神科看到了爸妈。
喻妈整个手掌都包着纱布，混不在意的坐在椅子上，双眼空空，望着墙壁，没有焦点。
喻斐看着纱布上的血迹，又看到妈妈麻木的神情，心酸难忍，伸出手，摸到的是一片虚无。
却是喻妈突然有感，偏过头来，凝着虚空之处，她伸出手去触碰，只有冰凉的空气，她流下泪来，嚅嗫着干枯的嘴唇：“小斐，是你吗？”
“是，是我，妈，是我。”喻斐哭着应答，隔着空气去握住妈妈的手，却穿不过虚无的空间。
喻妈听不到女儿说话，却感到她在身边，一把扑过去，抱着空气嚎啕大哭：“小斐。”
动静之大，引来了周边人侧目，一看顶头精神科的牌子又都安静了下来。
付好钱拿好药的喻爸上楼看到喻妈哭得满脸是泪怕她牵扯到手伤，一个箭步就跑来揽住她：“当心手，小斐不在这，小斐在家，我们回家。”
喻妈搡开他：“不，小斐就在这。”她拉着他的手去摸虚空之处，“你感觉到了吗？就是在这。”
喻爸用力摸了摸，这处的空气比其他地方的明显凉一些，和上次女儿回家一样，也是微凉的空气，真的是女儿？他不敢确定。
“小斐，现在妈妈精神状态不太稳定，手又不小心被刀切了，现在需要休息，如果你在的话，可不可以跟我们一起回家？”
喻斐哭着点头，连声说好。
他扶着喻妈：“小斐说跟我们回家，我们快回家，给小斐做饭吃，这个点她要吃宵夜的。”
“嗯，我们回家，给小斐做饭吃。”
看着爸妈虚浮的背影，喻斐悔到气结，她不该不听爸妈话嫁给文远的，她跟着爸妈的脚步飘了出去一起回到家。
黎宁停在原地没有走，因为她看到了前来挂号的和尚，几个时辰不见，他长了一脸褶子，腰背都不挺直了，她现了身形，和尚走上前来，向他行礼：“贫僧过去多有错误，如今一心向善，有心弥补，也把寺庙捐了出去，请女菩萨高抬贵手，饶我一命。”
黎宁倚在墙边，乜了一眼行礼的和尚，冷声道：“那之前被你伤害过的鬼怪，就活该受苦？虽说鬼怪无人权，但种什么因结什么果，要是不懂，你可以去向当初劝你不要接单的同道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