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张脸扭曲着咧嘴笑开，嘴角撕裂，越笑越大。鲜血与脑汁混合在一起从眼眶处流出，红白黑混杂。嘴咧到脖子根，半个脑袋靠层皮晃晃悠悠地挂在脖子上，随时可能掉下来。陆秋阳从血盆大口往里望，依稀可以看到漆黑腐朽的内脏。
她愣了两秒，眨眨眼睛。然后一只手摁住那鬼的头盖骨，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用力往中间怼，生生将女鬼的嘴摁紧实。再趁着女鬼错愕的时候，把她塞回墙里。
做完这些，陆秋阳拍拍手，轻声嘀咕，“最近学习压力有点大，怎么可能有鬼出现在家里。”
说完她优哉游哉地给自己泡了碗面，打开课本复习。
那鬼似乎有点不大甘心，趁着陆秋阳不注意便过来骚扰，但都被陆秋阳揍了回去。
反复几次，当自己的作业本上再次突兀地出现一个脑袋时，陆秋阳终于忍不住了。
摁着女鬼的脑袋咬牙切齿地威胁道，“你当我脾气很好呢？跟谁俩啊？我过两天还有考试，马上就到高三了最后一次分班考，你丫给我消停点。要是再折腾我他丫的现在就送你回地府义务改造去，懂？”
女鬼还不会说话，委屈巴巴地看着陆秋阳，见她不为所动哽咽着点点头，服了软。等陆秋阳松开她，赶忙慌地跑回墙里。
陆秋阳见她识趣，一边吃着泡得膨胀的方便面，一边打开手机看纪录片。
因为灵童体质，陆秋阳可以接触到鬼的魂体，并且不受鬼怪对人的影响。加之灵童根骨，从小能打，除非遇上厉鬼，她一般都能拿下。有时候死神到地面执行任务，如果有足够的报酬，陆秋阳也会同他们合作。
一码归一码，虽然她看得见也摸得到鬼，甚至和地府还有联系。但是，陆秋阳是个百分百纯粹的绝对唯物主义者。在她眼中鬼与人并无不同，只是“人”存在的一种形态而已。要说有什么差别？无非是人看不到鬼，鬼碰不到人罢了。
学习到两点，陆秋阳上床睡觉。刚要熄灯，就看到一只鬼趴在她的床头冲着她龇牙咧嘴。陆秋阳看了半天，才勉强从那张狰狞的脸上找到“讨好”二字。
她翻了个白眼，着实无奈，“是不是附近的小鬼们说可以找我帮忙？”
女鬼弱弱得点头。
“他们应该也给你说了吧，我只负责跑腿，而且要收跑路费，你能给吗？”
女鬼又点了点头。
“行，”陆秋阳起身拿出一叠便利贴，抽出一支笔摆桌上，“你应该刚死没多久，还不会说话。等后半夜差不多化实体了就把需求写到纸上。你报酬足够，我再考虑帮不帮。”
女鬼惊喜的笑了起来，一看她头又要笑掉，陆秋阳急忙把她头重新怼上，将她赶到旁边。
“写完了你可以去客厅睡一晚，冰箱里有吃的，吃完了把东西扔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