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林梓邵惊愕地说。
李舜城点头。「没有找到遗书，但从状况来看，应该是冲动X的自杀。」
李舜城後来才知道，那天在学校被李舜城拒绝以後，那nV生就陷入重度忧郁状态，因此被父母送去住院了近一个月。後来状况稍微好转，但出院回家不到一周，某天半夜，趁着父母熟睡的时候，她一个人爬上顶楼，跳了下来。
那个nV生过世後，她的自杀与李舜城有关的传言不胫而走。开始有人说，李舜城脚踏两条船，同时跟现任nV友与这个nV生交往，後来觉得不耐烦甩了对方，导致那个nV生重度忧郁并自杀。
「竟然有这种不负责任的谣言。」林梓邵说着摇摇头。
「我想是因为有一阵子大家蛮常看到这个nV生跟着我吧。我nV朋友不在的时候，她会过来赖在我身边。」
原本以为这种没有什麽根据的传言，过一阵子就会停下来，但没想到却是越演越烈。学校的留言板上充斥着各种绘声绘影的传言，讲了一些李舜城根本没做过的事情，有的说他利用对方JiNg神脆弱这一点趁虚而入，或说他根本只是个脚踏两条船的渣男。也有人挖出那个nV生过去罹患过JiNg神疾病，被恐怖情人威胁这些事情，还说李舜城或许没有跟那个nV生交往，但是他拒绝的方式太过份，对方明明是有JiNg神疾病的人。
到後来李舜城跟那个nV生的学系和学号都被公布在留言板上，完全侵犯到yingsi了。
「你觉得这些网路谣言只是在看不到的地方流传而已，不会对现实生活造成影响？没有这回事。」李舜城苦笑着摇头，「同学看我的眼光变了，就连一起上课的别系同学也在我背後窃窃私语。学校教授找我去问话，劈头就说，你真的没玩弄人家吧？我nV朋友问我，你真的没跟她发生什麽事？在我没看到的时候，你是不是有对她做什麽？我父母对我说，你为什麽要惹上一个神经病？」
李舜城诉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林梓邵只是定定地看着他。那双镇定的黑眼瞳内，没有同情，没有厌恶，只是平静地看着。
「为了公平起见，我不会说只有我被攻击。也有人攻击那个nV生，开始有一些据说是她高中同学的人跑出来说一些以前她JiNg神状态不稳定时发生的事情，还说根本就是她有病，而我当初不应该去帮助这种有问题的人。说这种话，若是她的父母看到了，是什麽感想？
「我越来越没办法忍受。在匿名的状况下，随便说几句话太容易了。但真正让我失望的是，没有人相信我。一想到长久以来建立的这些关系，这麽简单就因为一个没有根据的谣言而崩坏了，我就觉得…」
李舜城一口气讲到这里，深深x1了一口气，x1到全身颤抖。他觉得自己应该无法再说下去了，那种彷佛慢慢深陷到一团黏腻黑泥内的感受又再度涌上来。那团黑泥包围上来，拥住他的x口，让他无法呼x1，好像回到了那个只要一出门就晕眩，一有人跟自己说话就想吐的时期。
林梓邵突然起身，走到厨房附近，窸窣地在一张看来是当作餐桌的小桌子上弄什麽东西，过不久他拿来一个旧马克杯，里头装着满满一杯清水。
李舜城什麽也没说，接过杯子一口气把水灌进嘴里。水很冰，但落下火热的喉咙，变成滚烫的YeT，在胃底部沈淀。喝完水後，又再深x1了几口气，那团黑泥似乎稍微退散了。他将杯子放在脚边的地板上，觉得双脚麻痹。现在的自己应该站不起来吧。我还在那个照不到yAn光，昏暗的房间里吗？
「我了解了。」林梓邵只短短说了这麽一句，又回到李舜城的对面，盘腿坐下。
「那时候你看到的状况，实在是太像了吧。」林梓邵轻声说：「所以第一次目击时，你逃走了。可是第二次看到陈婷霏又被攻击时，你还是跟我一起冲出去了呀。」
李舜城沈默不语。最初，他可以拒绝和林梓邵一起去护卫吴亦佳回家的委托，也可以拒绝跟踪许义翔。范伟辰这麽瘦弱，一定打不过林梓邵，他大可不必一同冲上去。
「如果你觉得我说错了，就当是我在自言自语吧，不要在意。」林梓邵看向一旁，确实做出好像在自言自语的样子。「你的同学自杀以後，你之所以变成出不了门，没有办法面对其他人，或许有一部分是因为你变得没有办法信任别人，觉得人类很恐怖。但我想，其中还有一部分是出於罪恶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