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你家夫人醒了吗？”长宁见管家过来了。忙询问道。
一向待她温和亲切的管家，此时面色有几分疏离客套地行了礼，而后摇头，“大人说了，公主先回宫吧，至于夫人，她还未醒，大夫说了需要静养……”
让她先回皇宫？
长宁不傻，自己对池芫说的那些，沈昭慕想必是都听见了的，他既然知道自己已经识破他面目，甚至知道他身份，又怎么会轻易放她走？
等等——
长宁心里一惊，她竟是昏了头了，一时担心池芫的情况，却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并不乐观，或者说，她更危险。
她想到这，脸色变了几变，脚步一抬，便转了方向要走。
“公主既然来都来了，何必急着走？”
偏生，身后熟悉却又听起来陌生的声音响起。
长宁脚步一顿，浑身僵硬地立在了原地。
她硬着头皮，转过身，“沈大哥，夫人她怎么样了？对不起啊，我当时说了点糊涂话，开了个玩笑……没想到会刺激到她。”
面前女子面色都白了几分了，还强撑着和他这打马虎眼，试图将此事混过去。
沈昭慕忽然觉着，过往念念不忘的太阳，好像也没那么亮眼了。
褪去这些他自欺欺人的光环，她也不过是，冲动直率的普通女子罢了，甚至，如今因为查到了他的底细，而对他如斯避如蛇蝎，像是见着魔鬼一样的防备警惕。
心里头，也忽然就放下了。
从前是他太执拗贪心了，一边想着复国一边还念着和她青梅竹马的情意。
可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公主很关心内子，不如，亲眼去瞧瞧？”
沈昭慕依旧温温和和的，如果不看他衣襟前，蹭到的池芫那点血迹的话，长宁险些就要怀疑之前发生的不过是她的幻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