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胜一筹吗?少得意了,本王不会输!公孙泊打鼻孔里低哼一声,战火更甚。
不见棺材不落泪……闻人易眸光骤冷,新仇旧恨一并涌上心头。
二人开场便以不同的理由隔空打得不可开交,难解难分,全然忘却了公案后的蒋墨。
蒋墨此时就一个想法——
你俩拿后脑勺对着朕作甚!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向这心思跑没了影的表哥和亲弟发出讯号——朕要审你们了,多少给个面子,该固定好了,别跟个八音盒似的转来转去。
然而在公孙泊看来,这时候转回去就算认输了。他憋着一口气,努力将脑袋扭了半圈,看向蒋墨,脸上写满了势在必得。
闻人易见状,心中骤然升起一团无明业火。你对七哥笑什么?以为他还会偏袒你?!做梦!
于是他也没动身子,只转动脑袋,让蒋墨看见他正面,报以“我已安排妥当,感觉良好”的自信的小眼神。
蒋墨沉默,看着公孙泊的脖子上爆起的青筋,闻人易那鼓起来的腮帮子,脑瓜顶上生出了一排问号。
你俩在做什么?睡落枕了?!
他抬头望了一眼日头,见时候不早了,不能再跟这俩快把大脖筋扭断的二百五一般计较了,一拍惊堂木,喝到:“濮南王,鄂州太守负罪自尽,供认受你指使侵吞了赈灾粮款。可有此事?”
“臣冤枉!”公孙泊因脑袋转得有点厉害,说话的腔调都变了,但不妨碍他喊冤诉苦:“臣奉命收放赈灾粮,不敢不克尽厥职。所收粮款,臣为了确保万一,前后检查数次,未有纰漏。但粮食运往受灾之地期间,路途遥远,难免会被奸人做了手脚。臣自认行有纰漏,但绝不认侵吞了粮款。此乃有小人故意栽赃陷害,妄图治臣于死地!”
这段话说完可累死他了,刚喘了口粗气,就听嘎达一声,脖子转了筋,疼得他真情实意地落下了两行热泪。
蒋墨看着他那张痛苦到扭曲的脸,自己的脖子也跟着疼了起来。忙移开视线,问向闻人易:“淳王,有人指认鄂州太守与你来往甚切,畏罪自尽乃替你顶罪。你可认罪?”
闻人易顺势跪下,解救了即将脱臼的脖子,不卑不亢地回道:“启禀陛下,臣冤枉。邱大人确与臣有书信往来,但臣绝无结党营私之心。邱大人一生清廉,刚正无私。若是他侵吞了赈灾粮款,那钱银现在何处?怎在他身后,家中妻儿贫困潦倒,连一斗米都拿不出?陛下,臣以为,邱大人非自尽而亡,而是被歹人所害。试图混淆圣听。”
蒋墨对他这席话甚是满意,顺水推舟地问道:“你说他混淆圣听,意欲何为?”
闻人易与他心照不宣,施舍给公孙泊一个怜悯的眼神:“先前流言四起,说濮南王侵吞了赈灾粮款,惹得民愤滔天。在臣看来,那人想以邱大人的死,嫁祸濮南王。”
公孙泊愣住,脖子上的酸痛影响到了他的思路,歪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闻人易怎么向着他说话了?这小厮在打什么鬼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