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奕歌又追问她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她不肯说,直到深更半夜,才崩溃似的给他发了很多条消息。

    原来她室友之前因为她闺蜜帮另一个女生说话并反驳她室友的事,在班会上公然攻击她闺蜜,班上的其他同学面色冷漠,谁也没说一句话,班长也在和水泥,越和越乱。

    那室友回寝后还和她吵起来了,骂她胳膊肘往外拐,竟然跑去安慰她闺蜜。苏鹭好气又好笑,半天才憋出一句“我凭什么帮你说话”。

    这件事过去不久后,她闺蜜休学了,苏鹭一问,她闺密原来得了抑郁症,需要住院治疗。

    她又惊讶又自责,责备自己每天和她在一起竟然没发现,更没有留住她。

    因为这件事她和室友的关系也越来越差,乃至每天泡在图书馆不愿意回寝的地步,甚至有一天到了晚上,她一直在宿舍外边一个人静悄悄的听歌散步,等天亮了,她的室友都出门了她才回去睡觉……

    常奕歌第二天看完这些消息后,叹了口气,不免担心起苏鹭的状况。他对她是有好感的,故而很关心她。不过话说回来,在听她描述完这些情况后,不管对这姑娘有没有好感,他都该拉她一把。

    他选在不值班的那天把苏鹭叫出来,请了自己的一个读临床心理学的学弟过来给她做心理评测,结果显示,她得了抑郁症。

    “得去医院进行相关治疗,最好住院。如果你不想住院的话,就吃药。”学弟一脸严肃地建议道,“让你父母联系你辅导员,给你换个寝室吧。我们学校以前就有个类似于这样的例子,那女生既没吃药也没换寝室,最后给逼成了精神分裂症,现在还在精神病院里呢。”

    苏鹭点点头,按照常奕歌学弟的话,去了医院,还是常奕歌亲自陪她去的,她觉得既尴尬又不知所措,很想拒绝,他却一直坚持。

    去完医院后,他开车送她回学校。苏鹭不知道说什么好,只看着放在膝盖上的那一袋药物发呆,等车停在学校门口的时候,她从包里拿出一盒巧克力,递给他道:

    “医生,谢谢你一直帮我,这算是我的谢礼吧。”

    常奕歌转头,黑黢黢的眸子盯着她,半天,才低声说:“我可以要别的谢礼吗?”

    苏鹭有点疑惑,又有点不好意思,很明显,她的礼物被嫌弃了:“那个,你说你想要什么吧,我可以去买……”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把头偏过去,轻轻咳了一声。从这个角度,苏鹭可以看到他白皙修长的脖颈。

    “其实,我有些话想和你说。讲真,我觉得……”他边说,边思量着措辞,认真算起来,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和女生告白,“我越来越在意你了……每次空闲,都会忍不住看看你的朋友圈,遇到好玩的事,也会想和你分享……”

    周围的人来来往往,三月的阳光暖洋洋的,洒进车内。苏鹭“啊”一声,一脸懵逼。

    常奕歌看着外头,声音越来越低:

    “尤其是这次你得了抑郁症后,我很担心你,也很想照顾你,我知道我年纪比你大,平时工作还忙,能陪你的时间也不多……但是,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