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剪钟情〉发廊招徒包住宿,但不管水电不管吃喝,而且住宿地还有点远。

    陈新贺在街摊打包了一份馄炖一边吃一边等公交。

    都说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这个时节的冬风最为刺冷,像是知道自己弥留时间不多一般要在最后再尽情撒个欢。这使得馄炖的热气才冒了两三分钟,便完全冷下来。

    陈新贺吃了几口冷馄炖,心情跟着受了影响,骤跌至零下。

    好在这种突变的情绪,他现在已经能够勉强应对了。

    陈新贺把馄炖扔进垃圾桶,掏出耳机插上,开始播放一段录制的音频,再点开vx。

    陈新祝刚发来了两条消息。

    第一条:你又偷偷停药了?

    第二条:后天来我这儿一趟。

    看到这种强势的责问和命令,陈新贺只觉得头都要炸掉了。

    他想装作没看见,可陈新祝知道他软肋在什么地方。

    [不理我就把你行踪告诉爸妈。]

    陈新贺的眉毛打起千千结,他妥协,烦躁而用力地戳着手机键盘:[几点?]

    陈新祝回得迅速,一股得逞后得意洋洋的姿态:[看你方便。]

    [那就]

    陈新贺正想随便输一个时间,突然想起师傅今早说后天要带他去上北街给老人免费理发。

    陈新贺按了两次删除键,重新编辑:

    [我那天忙完打电话联系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