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莫竹一下子变了脸色，“胡闹！瞎说什么！”
元明颤抖了一下，“掌门人，是她！是她杀了常山！”一指荀情，满是惊慌，“我认得她的眼睛！就是这样的！”
“你瞎说什么！我姐姐昨天才从碧游洞出来，连千碧岛都没出过，怎么杀人！”徵寒随即叫了一声，挺身护在荀情面前，一副保护的姿态。
荀情拍了拍他肩膀，很是冷静，“也就是说，杀人的也有这么一双眼睛了，那还看到了什么？”
荀情的声音很冷，就像冰水一般，落在元明耳中，他似乎安静了不少，“她只是伸了伸手，常山还来不及叫喊，就被分成了两截。好可怕！”元明恐惧得睁大了眼睛，似乎要迸裂开来。
“带下去吧。”荀莫竹吩咐了一句，宁荷拉着元明就走了出去。
徵寒急忙喊到，“爹，绝对不是姐姐杀的人。”
荀莫竹自然知道不是荀情了，且不说荀情昨日才出了碧游洞，更何况荀情自小就不曾出过千碧岛，连着聚仙镇在哪里也不认得路，怎么会来这里杀人。
“爹知道。”荀莫竹望向荀情的一双眼，凤为贵，有此凤眼者，非富即贵，天下人极少有，而有此凤眼又有能力一击内杀死他的弟子的！荀莫竹猛然一惊，是她！
荀莫竹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蒙着黑纱的脸，那张脸上也有一双凤眼，可是那眼中总是带着淡淡的嘲讽和不屑，那个妖族女子。
那个记忆深刻的一次会面，当时的他还很年轻，二十七岁，满怀壮志雄心，总带着底下的几个师弟师妹四处行侠仗义。
当年一起结伴历险的是他的四师妹如今的妻子李悠若，还有七师弟楚寒秋。那时妖族尽出，四处作恶，听闻昙幽谷中有妖族出没，他就带着悠若和寒秋一起去看看。
还记得那一夜刚好是二月十三，昙幽谷中梨花盛开，洁白如雪，月光光辉落在谷中，宛如一层银霜覆盖。悠若说，这么漂亮的地方怎么会有妖族呢？
寒秋却说，有时候，越漂亮的地方越危险，就像越漂亮的美人越会害人一样。
三个人藏了起来，到了半夜，却见一个黑衣女子出现，一身黑色，连着脸上也蒙着黑纱，看起来魅惑而又神秘危险。她似乎看到了他们，一股掌力就打了过来，被寒秋一剑劈开，同时，他和悠若已经持剑刺向了她。
可是她很强，手无寸铁，仅凭着一双手就敢去接他和悠若的剑，不下十招，他和悠若就被打伤了，那只是那么一会的事。
后来寒秋和她对招，明明一剑已经要刺向她的心口，可是四目相对间，寒秋竟然收回了剑，满面惊喜和错愕，他从没见过七师弟有这么失态的时候，好像是一刹那间酸甜苦辣一起涌来，将他包围一样。
那女子似乎也没想到寒秋会收手，退出了几步，月光下，只见她一双眼睛，竟是盖过了月光的光芒一样，极美也极无情，更有一丝狠戾，她化作一道黑光消失而去。
而七师弟站在原地，脸上似笑非笑。悠若上前问他怎么了，他只是喃喃而语，是你吗？一声朦胧，饱含眷念的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