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从容正在树上喂小青鸟，听见开门的声音，透过层层树叶看去，着墨衫的顾长砚立在门前，神情有些烦躁，下一刻，就把目光看向她。
凤凰明王顿了顿，莫名觉得心虚。
她正要从树上下来，却不察踩到一截枯枝，咔擦一声从树上掉下来。
正在她以为免不了和大地亲密接触的时候，身体忽然一轻，清冽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其中还夹杂着血腥味。
顾长砚把她轻轻放在地上，神情有些责怪：“当心些。”
陆从容却看着自己衣袖边的血迹，奇怪，她身上没有伤口，哪里来得血？她突然拉起顾长砚垂在衣袖中的手，上次的伤口还没有好全，白色纱布渗出了血，应该是刚才救她时不小心和树干摩擦，这才让伤口皲裂。
顾长砚抽回手：“不妨事。”
陆从容没有多说什么，转而回了房间。
旧伤破裂，被新伤痛好几倍，顾长砚看着陆从容离去的背影，觉得空落落的，连手上的痛楚都感觉不到了，他正要回房间，忽然听见陆从容道。
“你要上哪去？”她语气不善。
顾长砚心中一喜，回过身，只见陆从容手里拿着伤药和干净的纱布，表情严肃，颇有责怪的意思。
山风习习，林间攒动着数只流萤。
陆从容低着头，看着布满他手掌手心的伤口。玉石啃食的伤口不易愈合，顾长砚肯定也没按时换药，有的还在流着浓水，有的好不容易结痂了也被弄破，又流出殷红的血。
陆从容处理得很仔细，她用木镊子把不用的痂口撕下来，浓水挤出来，她正埋头处理着，忽觉周遭明亮。
夜色混沌，烛火光线不及，所以她看得有些费力。顾长砚怕她看伤了眼睛，特地用另一手举起幽火，为她照明。
“不疼吗？”
“嗯？”
陆从容放下木镊子：“你的伤口这么靠近幽火，不疼吗？”她叹了口气：“师尊，把幽火掐了。”
顾长砚默默把幽火掐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