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子成点点头,等着皇帝继续下去。
皇帝继续道:“杨清河那老东西,每次下棋总是偷拿朕的棋子,朕看他棋也下得不错,就问他为何总是行此下作之事,你猜他怎么?”
肖子成没接话,皇帝却继续道:“他,棋胜不胜不确定,但是按规则来,陛下肯定输不了。”
完,皇帝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余阶那老子棋太臭,实在是没什么好下的。只有你!只有你会跟朕真下,而且每次朕都赢不了。”
肖子成却摇摇头,轻声回道:“陛下,余大学士的棋其实下的甚好,只是他,老被陛下拉住下棋,东方阁老下的太累,杨清河下的太假,而微臣下的太得罪人,他就想了个法子,可以不用陪陛下下棋了。”
本以为皇帝会尴尬,却没想到继续是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笑了半晌,皇帝才停下,“朕就嘛!朕的大学士,都是些经纬地的学问家,这棋总是不会差的。”
完,皇帝才抬头看向对面的肖子成,“肖大学士,朕的肖爱卿啊,为什么你可以如此无所顾忌?为什么你总要赢了朕,才罢休呢?”
肖子成这次并未大礼参拜,也没有什么臣惶恐之类的屁话。反而也是抬头与皇帝对视,眼神中却没有皇帝预想的咄咄逼人,而是一片真诚。
皇帝看着那朗星般的双眸,心中的阴霾也仿佛少了许多。
肖子成与皇帝四目相对,而后一字一顿,却坚定如铁地缓缓道:“臣,是大宋的臣子。”
皇帝目光一凝,而后也一字一顿地答道:“可大宋,是朕的下。”
肖子成缓缓摇头,再次沉声答道:“陛下,是大宋的皇帝。”
皇帝双目微缩,陷入了片刻的沉默,而后道:“普下之下莫非王土。”
肖子成却缓声道:“大宋建国近三百年,三百年前,这下是谁的下?”
皇帝这次却并未反驳,而是看着肖子成道:“肖大学士学问精深,你,是谁的下?”
肖子成将棋盒举起,送到皇帝的面前,其中黑子无数,杂乱无章。却听肖子成道:“下,从来都是下人之下。”
皇帝看着那一盒棋子,目光再次露出了狠厉,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肖子成,你果然大胆!”
肖子成将棋盒放下,而后徒一侧,再次跪倒在地,自袖中取出一封奏折,竟然是在妖界写下。他缓缓道:“微臣有本启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