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骗你,我是要骗天下人”,如对段世子所说,乔欢再一次声平无波地将早备好的理由说出,“若无男儿承嗣,临光侯之位,就得给我那个不学无术的叔叔,我父亲厌极了他,所以令我女扮男装,将来承袭侯位。”

    确实,临光侯这些年与家族旁支关系极僵、老死不相往来,慕容宸对此一时不做深思,他的心,早被旁的事占满了,心情复杂地低下头去,与乔欢贴面相望,“这事,他知不知道?”

    乔欢既已猜知慕容宸今日发疯是为何故,自是知晓慕容宸口中的“他”是谁,回想着在姑苏城烟雨楼身着女装与三公子相见的场景,睁眼说瞎话道:“不知道。”

    “……真的?”少年似是不信,可嗓音又难掩隐隐的希望与欢喜。

    “若我曾主动告知三公子女儿身一事,我乔欢此世受五雷轰顶、肝肠寸断之苦,不得好死……”

    少女嗓音淡淡、内容震人的保证,尚未说完,少年郎即已掩她口,制止了她可怕的话语,长久无声的深深对望中,少年眸中的暗霾渐渐退散,“我信”,他轻轻道。

    “我信。”

    他再一次轻声道出,眸中焕起清亮的光彩,止不住的欢喜如要流溢。

    ……真奇怪……只是听她说了这一句,知道三哥不知她的女儿身份,除了她至亲的家人,只有他慕容宸与她分享这个秘密,他的心忽就软化了,竟一下子,就原谅了她许多许多……

    慕容宸不知自己为何如此,只知自己凝望着她的眉眼樱唇,想要深深吻下,他确也如此做了,不再如先前在画舫时挟着怨恨,而是满心欢喜地,只不管怨恨还是欢喜,少年郎骨子里的专横丝毫未变,在画舫中禁锢着少女的双手,在此时虽温柔许多,依然未变,宣告着他的主权,她是他的,只是他的。

    时近午时,春阳漫照的上林苑暖意盎然,几似初夏,而一向幽静的汀兰榭中,绿荫遍地,池风送凉,慕容宣倚栏闲立,边撒着手中鱼食,边望着池中锦鲤喁喁聚集争食,心思漫漫。

    ……五弟最错的,就是一直将乔欢当成笼中雀、池中鱼,却不知乔欢看似生性不羁、事事宽和可谅,但有一道底线,不可触及,便是不可强逆她的心意……这些年,乔欢对五弟的专横,一忍再忍,可忍耐,终是有限度的,积攒到如今,若五弟在妒恨下冲动做出些什么,纵是表面风平浪静,但内里的决裂,将由乔欢亲手划下,她的心,今生今世,永不会再偏向五弟半分……

    ……在昨日亲眼见到他与乔欢私见的亲密之举后,五弟这怒火应已烧红了吧,不然怎的只隔一夜,就立邀乔欢至上林苑……

    ……昨日与乔欢相见的消息,是他放出,之前几个丫头“无意间”闲聊,令妹妹生出与乔欢成亲的心思,也是他刻意安排,为的是无计可施的乔欢,主动来寻他商讨办法……

    ……昨日乔欢也确实如他所料,约他相见,他给出了办法,可助她破除困境,从此以女子身份,光明正大地参与天下事,昨日乔欢在犹豫,但过了今日,等与五弟决裂,乔欢她,想是不会再拒绝他这“三少夫人”的提议……

    ……五弟得了一日又如何,浮生一日,岂及得过长久一生……

    ……若能毫发无伤地谋得胜算,自是最好,可终究势不如人,无可奈何……

    纵是心中一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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