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一无所知地活到终老,小乔这一生,爹疼娘疼,“哥哥”的“爱”,就像山间的云雾,虽然有点假,只会从指间流逝,握不到掌心,但只要不较真,看着也是“汹涌澎湃”得很,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算是“哥哥”满满的“爱”了,如此家庭圆满、无忧无虑,算不算得上自在快活?

    乔欢手攀着花枝,摘下一枚青鲜的春叶,卷送到唇边,轻轻吹了吹那夜在客栈剥莲轻哼的曲调,明|慧如小乔,还会记得这支曲子吗?

    最好忘了吧,她的计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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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小到眼前,大到未来,从没想把他姬珑拖下水,父亲一直以为,是他逼着她女扮男装、去实现他定下的目标,其实他错了,若不是她自己愿意,若不是她觉得此事甚有乐趣,谁人逼得了她?!

    太平盛世自有太平盛世的活法,而这乱世之中,她这寻欢作乐之人,自然得捡着最大的乐子玩玩,虽然危险,应是条不归之路,无法回头,但她也没想着回头,前方纵是九死一生,也一去不回。

    毕竟,就算九死一生,她乔欢也自信能赢上五成。

    段青玄从殿中出来,看见那个叫“阿苦”的少女,就站在桃花树下,以叶为笛,轻轻吹着一支不知名的小调,幽婉如诉。

    阿夜从前从未如此失态地在乎过一名女子,本来若是情窦初开也说的通,但直觉告诉他,这事没这么简单,阿夜好似不仅想留住这少女,还要隐瞒些什么,而这少女……

    春风拂过,也似唤回了少女的神智,她手掠过花枝,转身要走时,望见他正看着她,遥隔着摇漾的如线春光,放下唇边的春叶,向他莞尔一笑。

    这少女通身气度,哪里像常年服侍人的婢子,她的一颦一笑,看似花落流水,不着痕迹,却总让他不由自主地心生警惕……

    段青玄走上前去,“怎么不吹了?”

    乔欢道:“只是随便吹吹,也不知该怎么往下接了……”

    段青玄淡笑道:“很好听,续上吧,等它续成一支歌,再吹与我听。”

    乔欢“是”了一声,段青玄微微一笑,折身离去,人刚离开瑶光殿,即低声吩咐身边心腹侍从,“查查这少女。”

    虽然一时好一时坏,但瑶光殿上下都知道,阿苦姑娘,是世子最得用的侍女,只要人在瑶光殿,必要她侍奉在旁,夜里,也只要阿苦姑娘一人守夜,因着世子已到了通晓人事的年纪,几乎所有不知内情的瑶光殿侍从,心中都认定了要不了多久,阿苦姑娘就将成为世子的侍妾,一些人甚至私下猜测,这夜夜守夜,貌美的阿苦姑娘,或许早已是世子的人了。

    不少侍女心存羡妒之意,哪里知道实情为何,段西夜有时夜里消停,有时夜里就瞎折腾,一会儿嚷“灯太亮”,一会儿喊“要喝茶”,来来回回折腾乔欢起身,时间长了,乔欢一上榻,倒头就睡,任段西夜喊得多厉害,只当听不见。

    这夜段西夜嚷了半天“要喝茶”,也没人理他,本来一点不渴,也硬生生让他自己把嗓子给喊干了,恨恨地掀了被子下榻,去找外间的乔欢算账,见她就阖目睡在小榻上,好像正香梦沉酣,叉腰冷笑了一声,“真睡假睡?”

    乔欢双手交叉在被外,双目紧阖,呼吸轻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