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思绪飘回了清明节那日晚上，他掉下来，落在了宋琏琏的坟头。那墓碑上清清白白地刻着吾妻宋琏琏几字。
她生前许配过人家，并且嫁了过去。
一想到这，薛珽就觉得心头给什么东西压得瓷实。他很不高兴，却不明白为什么不高兴，因此更不高兴。
“当然喜欢。”宋琏琏怡情适性地笑道，“你不喜欢喝酸的吗？”
薛珽笑道：“我不喜欢。在吃食上，我什么都不喜欢。”
“那你吃什么？”
薛珽不由一愣，无论是在天上做神仙，还是到地上做山神，除了偶尔喝酒意以外，什么都不吃啊。
“……水，还有粥。”他憋出几个词。
“胡说，先前那盘饺子你也吃了。”宋琏琏盈盈地笑道，她就是个拆台的。
宋琏琏提出要吃饺子那次，勘豻也为他变出了一盘。
薛珽咬了一只觉得味道还不错，就顺便吃完了。法力消失了，薛珽还是神仙，神仙没有饥饿的感觉，也不需要进食。
薛珽没吃过别的东西。
唯一一次就是宋琏琏知道的吃饺子那次。
她就是惯喜欢拆台的。薛珽哑然失笑，突然心脏就给一只手用力地摁压了一下那样，过往的记忆在脑中扑朔地闪烁。
他凝目看着宋琏琏，“我们之前是不是哪里见过面？”
“什么？”宋琏琏愣愣地道。
两人彼此凝视对方，瞳孔里倒映着对方的形影。薛珽眼中的宋琏琏，神情愣怔，眉目却似脉脉含情，就好像他曾经被她这样望过。
是什么时候呢，薛珽半点儿也想不起来。
虽想不起来，却确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