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征一听这话,眼神顿时犀利了起来。他冷冷地看着屏风,看见柳执初缓缓走了出来。

    “呵,太子妃……”房征看向柳执初,忍不住尖锐地冷笑,说起话来也带了刺,“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感情,当真是真切得很。连这样的场合也要带上太子妃,真是令人佩服,佩服啊!”

    赫连瑾闻言,皱了皱眉。柳执初倒是反应很平淡,微微笑了笑:“房大将军不必想法子对我发脾气。其实我今天来到这里的目的,并不是要跟你发生冲突的。”

    “哦,是么!”房征冷哼一声,虎目瞪着柳执初,分明是不信的样子,“太子殿下,我房征今日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即使你有意要戏耍于我,我也不会说什么。只是殿下你也应该知道,不是每个人都有空陪你玩的!”

    房征话里敌意更浓。赫连瑾和柳执初对视一眼,微微失笑。

    柳执初柳眉微挑,笑着问:“房大将军是不是觉得,我和太子都是傻子?”

    “本将从未说过这样的话。”房征态度谨慎,不肯松口,“我只是有些不敢相信罢了。”

    “不敢相信什么?”接口的是赫连瑾,“你是不敢相信,这个国家的纲纪会变成这个样子。还是不敢相信,本王身为太子,居然如此无用?”

    “这……”房征咳嗽一声,神色微微有些个不自在。

    不管怎么说,赫连瑾都是太子。对太子抱着这样的看法,的确属于不敬。

    赫连瑾意味深长地微微一笑,手指轻轻敲打桌面:“房大将军。有的时候,并不是只有你,才能看穿这世间的真相。人人都传本王是从乡野之地来的,一心只知道恋栈权位。但即使是乡野之人,也知道一个人的死,对于他自己,还有他家里来说,到底是多大的事情。”

    “太子殿下……”赫连瑾这般一说,房征额头上沁出细汗。他咳嗽一声,挪了挪脚下的位置,“您,您对林言他们的看法,到底是?”

    柳执初微微勾唇。很好。看来房征对赫连瑾的立场,已经产生了动摇。

    赫连瑾却是轻轻摇了摇头,并未执着于这个话题:“这个问题,我们可以以后再说。”他并不想,现在就将所有的底牌一并暴露完毕。

    “以后再说?”房征皱眉,语气也急迫了不少,“既然太子殿下连这点事情也不乐意告诉末将,末将该如何相信您。信任,从来都是以心换心的!更何况,如果您也对这件事义愤填膺,就应该趁早想个法子,让林言辞官回家才对——”

    赫连瑾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并未多言。

    “房大将军。”眼看着房征要急了,柳执初站出来道,“你是否在对太子不肯站出来对抗林丞相的事情,耿耿于怀着?”

    “我……”房征一时语塞。他黝黑的脸微微红了红,有些窘迫地看向旁边。

    很明显,他就是这样想的。柳执初笑了笑,缓缓道:“我虽然不常关注朝堂的事情,但我心里也知道,林言的势力到底有多大。房大将军你在前朝,对于这一点应该比我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