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季宁看得有趣,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连看你父亲的遗嘱都会走神?这间公寓现在属于我名下。”

    我要掘了老温总的坟,温修心想。

    他不知道有什么房产属于自己名下,但和燕季宁呆在一起能让他折寿三年。

    温修转身就想出门找酒店。

    燕季宁解下围裙,不急不徐地开口:“不好吧,你现在出去,楼下草丛蹲着一排记者,公关部门也快下班了,现在通知他们加班不太人道。”

    温修陡然停住脚。

    一群小报记者拼命想完成KPI,只要温修一只脚跨出门,燕季宁再一只脚跨出门,什么豪门遗产纠纷,狗血爱情能直接被刷上热搜。

    他保持着和燕季宁之间的距离,目光短暂地经过了一下对方的脸,平静道:“我尽量找机会搬出去,你请便。”

    别管燕季宁做不做人,他做个人就行。

    燕季宁仍然保持微笑。

    他本以为温修会对他露出敌意,莫名其妙接受六个亿的债务,现在家里还多了个陌生人,但温修竟然真如传言中所说,涵养极好,真真正正的白月光。

    不是高贵清冷实为社交障碍白月光,温修为人处世都很正常,严肃礼貌,却很体贴,他会照顾你,不排斥你接近,不对你冷淡,但也仅此而已。

    什么也不在意,什么都无所谓。

    燕季宁在沙龙上见过一个被温修标记过的Omega,那人宁可忍着热潮期的绝望,也舍不得去医院洗个标记,他对此一直嗤之以鼻,但后来想想,倒也算是合理。

    一个长成温修这种模样的人,令你产生一种很容易拥有他的错觉,再和他确定关系,长此以往……简直是种精神折磨。

    温修扫了一眼墙上的后现代主义时钟,没有秒针和分针也看不出过了多久,等燕季宁吃完饭,他再去厨房随便煮点东西,这段时间正好用来偷听一节经济数学——

    燕季宁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温修,喝汤了。”

    这听着像大郎喝汤,温修窒息地想。

    燕季宁伸手给他看,无名指关节处略有些发红,像是烫伤,他这次没拿当总助时的金丝雀模板来刺激他,只是盯着他的眼睛,平直地陈述道:“我准备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