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擎夜读>都市>误载不害真意 > 系马高楼垂柳边
    何意羡刚才医院里出来,琳琳是醒了,但状态很不稳定。何峙却让她站起来正式地道个歉,为她给何意羡造成的两难麻烦:“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小孩子也不能例外。”

    左右将琳琳钳下了床,小艾扑上去幸遭连坐。唯独何峙欣赏着他眼里看来,家庭里某些天然和谐的部分。同处一室,何意羡只觉得全身骨头都被勒得咯咯直响。

    何意羡因此持续不适,气压极低。车里,杨柏在旁,竟还暗戳戳意思是,怎么不多陪陪大何律呢?这一刀挡的,夏紫薇为皇阿玛,也不过这样了啊。

    他好像比谁都希望这两能够开花结果。说动何意羡才奇怪了,何意羡的恨就是恨,爱就是爱,没有中间地带。

    何意羡就没理:“你前几天还联络上云烨了?”

    “是啊,我可不得安慰他了。”杨柏擤把鼻子,开窗点烟,“我说你云烨自古以来是个聪明人呐,从小事到大事都要以忍为准则,这么多年的好处不能抛。你看感业寺三年不白待,武媚娘出来前程似锦,母仪天下,指不定熬过去了改明小何律就得喝你洗脚水……”

    看来收效甚微。云烨天台下来,下落不明至今。

    何意羡的目的地是一片老城区,云烨以前住在这里。带着杨柏原因无二,因为他长得像个刑警,配上假证件上天入地畅通无阻。

    到了地方,没想到杨柏屁股长在座椅上:“何Pa,我跟你交个底,你要还为了您那位白检,我可能得转头投敌去了……”

    何意羡闻言背对天边的残阳,掀眼向他一看。世界上的人都在等待未来,有谁在等待自己的十字架来背呢?但何意羡此时此刻一张脸,任不了解他处境的人看了,也以为他静静悄悄地在等待自己的末日。

    杨柏那一刻真想说,你真是,既疯也如癫。爱情疯子,千古一辙。

    杨何两位律师的关系,不止职场,不仅打几次球喝几次酒,而是大学时期的上下铺,一声兄弟大过天,能通过嘘嘘的声音准确无误地辨认出来是此人是我。

    新生报道,杨柏对他第一印象,感觉矫情事逼,夏天吃冻鱼,冬天吃鲜地黄。

    岂料,期中考便滑跪。

    杨柏便是复习时长两天半,为了保持卷面的充实程度,根据朴素的价值观,紧急修宪、造法,逻辑混乱一律死刑的个人考生。但是原来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不是忽悠人的夸夸奇谈,现实生活确有其人——何意羡神爱世人,考试时他身边的黄金宝座永远留给杨柏。任别人干嚎什么别的学法律的小朋友都上吊啦,羡神什么时候给我买绳子啊,绳之以法啊!

    此等殊遇,当然有代价。代价是杨柏的贞操。

    白轩逸当时是高年级学长,学校招生办的金字招牌。一米九多的混血大帅哥,运动员身材,光纸上谈兵没用,站你跟前你就知道帅得有多恐怖了,爆炸性的,腿比例都很夸张的。最要命的是他还有一种矜严感。校花熟透了的山柿子说不出话,系花羞答答的不抬眼皮掩面逃,有的男生甚至遇到他也低头两只手不停数摸腰皮带上的扣眼。他春季开学一次返校迟了,他来那天,大概是阳春花知道了男男女女的心思一夜之间都红透了。

    何意羡委托,杨柏定向狙击白学长身边的蜂蝶。谁追白轩逸,杨柏追谁。杨柏没跟着何意羡美黑之前对他来说叫炭化,诨名法大阿祖,长宁白古。如此,成功还了白轩逸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

    后来也不知是不是法律学多了,杨柏就丧失了人性。到底什么时候成为何意羡的小弟的,开始不渐渐只在考试期认他为爹,具体时间难以查证。更别提那时候的何意羡上天无尘的花朵,我见犹怜,就已经显露出一统六合的野心家气质了。如今出落成这等豪艳霸王相,这谁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