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路上四人并不交谈,无人说话便沉默飞了一路。

    后半夜回到修真界四人分道扬镳之际,白行周见宁青双还在生气,故意找话:“马上就是春分了,人间的春祭拜神很热闹,要不要去看看,比庙会好玩。我来接你?”

    宁青双看了他一眼,消了点气,点点头:“好,到时候我把师兄师姐也拉上。”

    谢谢啊,我不去了,你们玩吧。但刚吵了一架,余杳也不想继续引起不快,只是笑笑不说话。

    “行,到时我来接你们。”白行周应下后又跟沈宴告别,“沈兄,回见。”

    四人一一作别后各回各家。

    余宁二人回到宗门时天色已晚,余杳径直回了房,躺在床上睡不着。转辗反侧又数羊眨眼,还是睡不着,索性起身,环顾四周,卧室布置得很简洁,只有石桌、床和铺了一整面墙的书。

    随手一翻,每本书都有反复翻阅的痕迹,有些书甚至墨迹未干。放书回去的时候指尖触到一个暗阁,一点开,从墙里突起一个抽屉,一只明黄荷包在微微烛光下洇出一截赭色溪流。

    荷包似乎放了很久,上面的针脚已经褪色,握在手里却没有久放受潮的粘腻感反而是干爽柔和的触感。荷包正面绣了八卦,背后是阴阳两仪图,旁边有一行小字,顺遂安康。这些图案字迹似乎常被抚摸,都有了深深浅浅的指痕。

    这是祈福袋。

    脑海自动回闪几个画面,都是“我”捧着平安符恨恨私语。小心收好祈福袋,余杳垂下眼眸,心底无声滑过一声叹息。

    对不起,余杳。留在这,我会露馅。就算不露馅,也会陷入被动境地。我要离开你所熟悉的家,摒弃你珍视的身份。还有半年,后续剧情就要开始了,如若我成功将结局扭转,也算是履行了你少门主的职责,如不成功,我只能远走高飞。

    忽有凉风起,吹散摇曳烛光,卷起书页簌簌,也吹散了一腔心事。余杳复又躺下,直到三更才堪堪入梦。

    次日,天刚破晓露出鱼肚白的时候,余杳就醒了,对镜梳妆后她来到清和殿参加朝会。

    门中事宜一一过完后,上首的宁桑远欣慰道:“两位少主与同尘教沈宴,百花宫白行周四人合力镇压应龙一事我们已经知晓,两位少主做得极好。”她看向余杳,不吝夸赞,“尤其是余杳,在修为全失的境地下不顾个人安危全力对敌,很好。”

    余杳低下头去作羞赧状。

    夸完后宁真人又问:“伤得可重?”她望向一旁的医修,“烦五长老散会后给少门主疗伤。”

    医修颔首领令:“善。”

    关怀后宁真人冷下脸:“只是你二人也过于鲁莽轻率了些,才刚降完妖转头就去给人护阵抗劫,也不提前与师门传消息,下次再如此,罚你们闭关百年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