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关系这么近的主要原因是殷锦云当初年少不懂事直接把闫导拉近了这个圈子里,所以他对问东问西充满好奇与八卦心的中年人很有耐心。
“行呗。”其实早已打听清楚的闫导敷衍的点了点头，他其实暗地里还是想找柳逸再问问这事的经过。但让这位中年导演没有想到的是，他接下来的两天根本没有时间腾出空来想这些八卦。
——
“卡——！”拿着电音喇叭的闫导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嗓子，旁边的工作人员很有眼力见的递上一瓶矿泉水。场中的几个演员立刻松懈了下来，轻微动了动身体来缓解这一天下来的疲劳。但他们其实都暗地里竖起耳朵迎接总导演这一次的咆哮。
“柳逸——！你到底能不能拍？你要不能拍就走人！”电子扩音喇叭将总导演的怒吼放大了十倍，震得整个片场工作人员都感觉到两耳嗡嗡直响“你要演是个武艺高强的东厂督公！不是南风馆身形柔弱的头牌！”
虽然当初同意柳逸进组的是自己，但闫明扪心自问这绝对是个正确的选择。可是现在，总导演感觉他太阳穴突突的都快炸了“风骨！我要的是那种文人风骨你明白吗？！”
不明白柳逸有心想要反驳，但他在看着闫导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后还是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准备当个锯嘴葫芦。甚至在总导演拎着电子喇叭气势汹汹的冲过来的时候，殷锦云还不禁往后退了一小步。
这是个能恐吓凶兽的总导演。
他好害怕q
内心里各种想法飘过。柳逸还是得装作无数打工人挨批时的样子，低下头沉默不语仿佛他真的很愧疚。
其实别看闫明吼得这么愤怒，他的心里也充满了绝望。“这已经是第二十三场了，各位。”颇为沙哑的嗓子已经不能再受折磨，总导演只好缓慢而沙哑的跟所有人讲话。
“我已经不想点评你们的演技——因为根本没有这玩意。”他疲倦的叹了口气，看着手里的电子喇叭非常想用这东西砸在这帮演员头上“柳逸我就先不骂了，他毕竟是个新人没什么经验。”
“你们呢？在场的几位都已经演了三四年戏了吧，怎么都把演技还给专业老师了？”总导演的眼神中闪烁着冰冷的光、尽管他的语气比刚才怒吼时要冷静许多，但几个演员都感觉自己打了个冷颤。
“调整一下状态，我们十分钟后继续。”
丢下这么一句话，闫明转身就回到了属于总导演的小马扎上。
总导演坐在小马扎上捧着茶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菊花茶，温热的茶水也没能将他从迷茫的状态中解放出来。说真的，这个家伙真的没有什么特殊能力？想起片场这一天发生的事情，闫明从业这么多年从来没遇见过柳逸这样的演员。
一开始的时候，他能看出来柳逸真的是很努力的想要融进戏里。尽管他只把厂公清冷疏离的表情搞成了个面瘫，但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柳逸身上。
原本闫导看中的就是这个。但他，但他没想到柳逸的能力不分敌我啊？！！
摄像的视线透过镜头盯着柳逸一动不动，配角演员们更是恨不得将眼珠子粘在青年身上。他们虽然抱着最基本的职业道德念着台词，可是全部的心神都放在柳逸那表演还不如扫地的大婶。